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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2章 御座形制(第1页)

912章:御座形制(至元四十三年年末的狼虎交椅)(至元四十三年年末?大都白虎殿工坊)

白虎殿的案上摊着张桑皮纸,萧虎用狼毫蘸着松烟墨,正勾勒御座的图样。左扶手处画了个狰狞的狼首,獠牙外露,耳尖耸起,是草原狼的模样;右扶手则是虎爪握珠,爪尖嵌入木痕,借鉴了汴梁浮雕的虎纹风格。“座面要方三尺六寸,”他对侍立的木工头领道,“取‘三十六天罡’之意,比寻常王座宽三寸——要容得下朝服的宽袖。”

画到座垫时,他换了支银钩笔,蘸着朱砂勾勒“日月同辉”纹样:日纹用金线绣,月纹用银线,边缘缀以珍珠(从南宋内库缴获)。周显在旁看着,忽然道:“蒙古人以狼为图腾,汉人以虎为瑞兽,这椅子摆在殿中,怕是会惹争议。”萧虎放下笔,指着日月纹:“争议不怕,怕的是分不出主次。你看这日月,谁也遮不住谁。”

三日后定稿,他让人将图样刻在梨木板上,分送蒙古勋贵与汉臣府邸——这是提前吹风,也是试探反应。帖木儿收到图样时,正用马奶擦拭佩刀,见狼首的比例比虎爪小了半寸,当即把木牌拍在案上:“这是给草原人难堪!”

采木队从西域带回的紫檀木堆在工坊外,最大的一根周长丈余,表皮泛着暗紫色,树心却隐隐透出赤红。“这是小叶紫檀,”木工头领抚摸着木纹,“在昆仑山长了五百年,入水即沉,适合做承重的椅架。”萧虎让人锯开一角,断面的棕眼细密如星,他点头道:“就用这根,取中间三尺无疤的料。”

选料时藏着深意:紫檀木产自西域,需经蒙古驿站转运至大都,既显“草原运力之强”,又让蒙古贵族无话可说(非用汉地木材)。周显让人在木料上刻了行蒙古文“至元四十三年西域贡”,又在背面刻汉文“大都工坊制”——一明一暗,都是给不同人看的。

有个江南工匠建议在椅腿雕缠枝纹,被萧虎驳回:“太繁了。草原的狼不爱绕弯,汉地的虎也不喜花哨。”他要的不是精致,是直白的象征——谁坐在这椅子上,就得同时容下狼性与虎性。

负责雕刻狼首的是蒙古匠人巴图,他祖父曾为成吉思汗雕过马鞍。巴图拿着刻刀,对着图样琢磨了三日,把狼首的耳尖削得更尖,鬃毛刻成风动状:“这是斡难河的狼,不是中原的狗。”徒弟不解:“不就是个扶手吗?”他瞪了徒弟一眼:“这是咱蒙古人的脸面,刻差了,祖宗都要骂。”

雕到狼嘴时,他特意留了道斜痕,像被猎人箭射过的旧伤。“草原的狼都带伤,”他对前来查验的帖木儿道,“没伤的是羔羊。”帖木儿摸着那道痕,忽然笑了:“就这么刻,让汉人看看狼是怎么活下来的。”这道疤成了狼首最传神的地方,后来忽必烈见了,竟让人在狼耳后刻了行小字“草原魂”。

完工那日,巴图捧着狼首木雕,对着西北方(漠北方向)拜了三拜。他没说什么,但工坊的汉人都看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雕刻,是蒙古人对权力的宣示。

右扶手的虎爪由张姓匠人负责,他取来汴梁拆殿时剩下的黄杨木(质地坚韧,适合细雕),先在蜡模上试刻了七次。“虎爪要露三分力,藏七分势,”他对儿子张砚道,“就像汉人做事,不张扬,但根基稳。”张砚看着蜡模上的爪痕,忽然道:“蒙古人的狼首露齿,咱们的虎爪握珠,是不是太收敛了?”张姓匠人敲了敲他的额头:“珠在爪中,才叫‘有容’。”

雕到虎爪关节处,他用细锉刀磨出层叠的纹路,像老茧包裹的筋骨。“这是楚霸王举鼎的手,”他低声道,“看着粗,实则有千钧力。”耶律楚材来查验时,见虎爪的阴影处刻着极小的“龙”字(藏在木纹里),吓了一跳。张姓匠人却道:“这是给懂的人看的——虎能护龙,也能代龙。”耶律楚材没再追问,只是让人给虎爪涂了层清漆,让那字藏得更深。

完工后,他把刻刀收进木匣:“这辈子雕过佛、雕过仙,就这虎爪,最费心神。”因为他知道,这爪子不仅要好看,更要让汉人在殿中抬头时,能看到熟悉的底气。

负责绣制“日月同辉”座垫的,是从苏州征召的绣娘沈氏。她捧着图样,让徒弟用金丝线先打底:“日纹要绣出火焰纹,用‘盘金绣’,针脚密得透光;月纹用‘乱针绣’,银线要虚虚实实,像云遮月。”徒弟不解:“为何不用对称绣法?”沈氏指着图样:“日月本就不同辉,太对称了,反而假。”

绣到月纹时,她偷偷在月心绣了只极小的玉兔(汉人对月亮的想象),又在日纹的火焰里藏了粒珍珠(像草原的星火)。“这叫‘藏景’,”她对前来巡查的周显道,“不细看发现不了,细看了,才知用心。”周显看着那粒珍珠,忽然明白——萧虎要的不是表面的融合,是骨子里的共存。

座垫完工那日,沈氏用清水洗了三遍,金线更亮,银线更柔。她摸着晾干的垫子道:“这垫子,得经得住坐。”言下之意,这平衡之道,得经得住时间磨。

御座初成,抬入白虎殿时,帖木儿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摸着狼首的耳朵:“这狼看着像被拔了牙!草原的狼哪有这么温顺?”合丹王跟着附和:“要我说,该把虎爪雕成狼爪,才配得上大汗的身份。”殿内的蒙古贵族纷纷响应,有个年轻那颜甚至拔刀对着虎爪比划:“不如劈了这累赘!”

萧虎没动怒,只是让人取来西域进贡的狼皮铺在地上:“诸位看这狼皮,毛色虽亮,却没了生气。御座上的狼首,是活的——它盯着的,是草原的安危。”他又指着虎爪:“这爪子握的不是珠,是江南的粮税。劈了它,诸位的草场俸禄,谁来出?”这话戳中了要害,合丹王的脸顿时涨红——他的封地每年要靠江南漕粮补贴。

忽必烈的使者恰在此时抵达,看了御座后道:“大汗说,狼护草原,虎镇中原,都该在殿上。”蒙古贵族虽仍有不满,却没人再敢吭声——大汗的态度,就是底线。

卢景裕率汉臣观座时,手指在虎爪的木痕上反复摩挲。“狼首在前,虎爪在后,”他对张砚道,“终究是主次分明啊。”张砚却指着日月纹:“日月是平起平坐的。”卢景裕摇头:“你看这椅腿,左侧雕的是蒙古缠枝,右侧才是汉地回纹——明着平衡,暗里还是让着草原。”

有个老臣忧心忡忡:“万一蒙古人哪天看虎爪不顺眼,真拆了怎么办?”萧虎恰好进来,听见这话便笑道:“拆了虎爪,狼首也站不稳。这椅子是卯榫结构,拆了任何一方,整个就散了。”他让木工演示——果然,单独拆狼首,虎爪会带着座面倾斜;单独拆虎爪,狼首便失去支撑。

卢景裕看着倾斜的椅面,忽然明白了萧虎的深意:“这不是椅子,是秤。”萧虎点头:“对,是秤。两边得一样重,才能称天下。”

耶律楚材在白虎殿举办“御座释典”,邀汉蒙臣僚同观。他指着狼首道:“《蒙古秘史》载,苍狼是成吉思汗的先祖,这不是普通的图腾,是宗室的根。”又转向虎爪:“《周易》有云‘虎变文炳’,汉人以虎为阳刚之象,这是文脉的续。”

讲到日月纹时,他让人取来《大金集礼》:“金章宗曾制‘日月旗’,以示‘南北一体’,如今绣在座垫上,是承前朝典制。”这番话既给了蒙古人面子,又让汉人觉得有据可依。帖木儿哼了一声:“你们汉人的书,就会咬文嚼字。”耶律楚材却笑了:“那总比拔刀相向好。”

散场后,他对萧虎道:“这椅子得配个名字,叫‘统御座’如何?”萧虎摇头:“太硬了。就叫‘安邦椅’吧——能安邦的,不是狼也不是虎,是坐椅子的人。”

忽必烈驾临大都时,第一件事便是登白虎殿试坐新椅。他身材魁梧,坐下时狼首与虎爪恰好护着两肘,日月纹正对着胸口。“这椅子,比和林的王座舒服,”他笑道,“就是扶手太硬。”萧虎道:“硬才稳,太软了,坐不住。”

他故意问:“狼首在前,会不会让汉人觉得忌惮?”忽必烈摸着狼首:“忌惮才会敬。但虎爪也得够利,不然狼会太狂。”这话被殿外的汉蒙臣僚听得真切——大汗是看懂了椅子的门道。

起身时,他的朝服玉带蹭到狼首,将一颗獠牙碰掉了极小的一角。巴图正要请罪,忽必烈却摆手:“碎得好。草原的狼,哪有没缺牙的?”他让人把碎牙收起来,嵌在座垫的月纹里:“这下,狼虎才算真在一处了。”

御座正式启用那日,萧虎命人将其摆在白虎殿正中,左列蒙古那颜,右列汉臣,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狼首虎爪上。帖木儿按草原礼节,先向狼首躬身;卢景裕则对着虎爪作揖;随后,两边人竟同时向御座行叩拜礼——没人教过,却像是约定俗成。

议事时,有蒙古贵族提议“江南赋税全归草原”,话未落音,右扶手的虎爪仿佛映出寒光,卢景裕当即反驳:“江南百姓已纳秋粮,再征便是竭泽而渔。”争执间,忽必烈恰好入座,手搭在狼首与虎爪中间:“安邦椅说了,两边都得留余地。”

散朝后,张姓匠人来擦拭御座,见狼首的鬃毛里卡着片汉臣的朝服碎片,虎爪的缝隙里缠着根蒙古贵族的腰带流苏。他没清理,只是用软布轻轻拂过——这些细碎的痕迹,比任何纹饰都更能说明,这椅子正在慢慢磨合,就像大都的天下,正在狼与虎的影子里,找到共存的节奏。

暮色中的白虎殿,御座在烛火下泛着幽光。狼首望着西北的草原,虎爪护着东南的中原,日月纹在座垫上静静流淌——萧虎要的,从来不是谁压倒谁,而是让这张椅子,成为能坐得稳、坐得久的天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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