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若有所悟:“所以即使没有那个跟踪我的人,没有那些地域攻击,我的问题也是有价值的?”
“当然。”李静雯肯定地点头,“你的不安不是空穴来风。研究表明,女性对潜在危险的直觉往往比男性更敏锐,这是千百年来处于弱势地位的生存策略演化结果。问题不在于‘是否该有戒备’,而在于‘社会如何创造一个让人免于过度戒备的环境’。”
就在这时,林薇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周琳打来的。
“薇薇,你看没看到那个新帖子?关于下水道维修诈骗的?”周琳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赵强说这可能和我们小区前几个月发生的几起诈骗案有关,已经报警了。警方说这可能是一个针对独居女性的犯罪团伙。”
林薇捂住话筒,对李静雯说:“我朋友说这可能是一个犯罪团伙的模式。”
李静雯皱眉:“告诉她,我们可以一起整理信息,但不要轻易下结论。群体恐慌有时比实际危险更让人失去判断力。”
——————
同一天下午,市公安局网络犯罪侦查科,年轻警官程皓正在浏览这两个热门帖子。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仅仅是网络骂战那么简单。
“头儿,你看这两起投诉。”他把屏幕转向队长,“虽然一个讲的是心理感受,一个是实际诈骗,但都指向同一问题——独居女性安全感缺失。而且有人刻意在评论区挑起对立,转移焦点。”
队长凑过来看了看:“你认为有组织在操纵舆论?”
“不排除可能性。”程皓调出数据,“这几个挑事的账号,Ip地址虽然不同,但行为模式高度一致——先发表极端言论引发骂战,然后迅速转向地域攻击。你看,这个骂‘xx省都是渣男’的账号,和那个回击‘女拳师有病’的账号,实际上是同一人操作的。”
“水军?”
“更像是有人在测试社会敏感点的引爆方式。”程皓严肃地说,“我担心有人利用真实的社会矛盾,制造混乱掩盖真实目的。”
他的担忧很快得到了证实。技术部门送来报告:那个准确描述林薇穿着的神秘账号,Ip地址经过多次跳转,最终定位到一家已经倒闭的网吧。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警方数据库比对显示,林薇所在小区近半年已发生三起针对独居女性的入室盗窃案,作案手法相似——都是先摸清受害者作息,然后趁其短暂外出时潜入,只偷走少量现金和个人物品,似乎意在恐吓而非谋财。
“给这两位发帖人发私信,建议她们提高警惕。”队长下令,“同时加派便衣在那边巡逻。我有预感,这事还没完。”
——————
傍晚,林薇和李静雯一起整理了所有信息后道别。回到公寓楼下,林薇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她。她加快脚步,却在楼道里遇到了周琳和赵强。
“薇薇,我们担心你。”周琳上前拥抱她,“今天的事太诡异了,要不你先住我们家几天?”
赵强站在稍远处,礼貌地保持距离:“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而且我已经联系了物业,要求加强小区安保。”
林薇看着这对夫妻,突然感到一丝温暖。并不是所有异性都是威胁,真正的敌人是那些利用信任与不信任牟利的人。
“谢谢,但我得学会面对这些。”她最终婉拒了邀请,但答应每天报平安。
然而,当她独自回到房间,准备洗澡时,却发现浴室下水道不知何时堵住了,水面漂浮着几根可疑的肉骨头。
她的血一下子凉了半截——这与“小敏不敢出声”描述的场景何其相似!
颤抖着手,她先给李静雯发了信息,然后检查了门锁。在门框最上方,她意外地发现了一点新鲜的划痕——有人试图撬锁?
就在这时,手机亮了,是那个神秘账号发来的新消息:
“需要我帮你通下水道吗?我就在楼下。”
林薇冲到窗边,小心地向下望去。夜色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路灯下,正抬头望着她的窗口。见林薇出现,那人并不躲闪,反而举起手机,屏幕亮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下一秒,林薇的手机响起,未知号码来电。
恐惧如冰水浇遍全身,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下录音键后接通了电话。
“你是谁?”她努力让声音不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经过处理的电子音:“我是能帮你的人。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回答一个问题——女性如何能在异性家里坐着没有担忧担心不安和害怕呢?”
对方轻笑一声,答案令人毛骨悚然:
“很简单,当那个异性再也不会构成威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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