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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收集愿力（第1页）
六道轮回印的金光还在中枢殿穹顶流转，像一条悬浮的金色河流，将殿内的每一寸水晶都染成暖色调。蒯迪元扶着青莲座的莲瓣站起身，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注入灵力的灼痛感，视野里偶尔闪过的黑斑提醒他——刚才硬撑着激活轮回印，灵力消耗已近极限。
“蒯堂主，你得歇歇。”昆仑长老递来一枚泛着绿光的丹药，药香混着殿外飘来的硝烟味，有些刺鼻，“虚无触手虽退，但黑雾只是暂时被压制，没那么容易彻底消散。”他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地面的水晶纹路里，几缕黑色雾气又开始缓慢蠕动，像是冬眠的蛇即将苏醒。
蒯迪元接过丹药却没立刻服用，目光落在青莲座上。此刻的莲座比之前更显通透，六道净化光在莲瓣间流转，偶尔有细碎的光点从莲心飘出，触碰那些黑色雾气时，雾气便会像遇到暖阳的薄雪般消融。他忽然想起未来信里的一句话：“混沌生万物，亦能聚万念。”
“长老，我不能歇。”蒯迪元攥紧丹药，掌心的温度让药香更浓，“轮回印需要的是六界愿力，刚才殿外这些，只是人界的冰山一角。若等虚无大军卷土重来，我们连收集愿力的时间都没有。”他回头看向殿外，物流堂弟子正帮着怨灵快递员包扎残魂的裂痕，凡人百姓则围着那几缕消散的黑雾，眼里满是敬畏与后怕——他们还不知道，这场危机远未结束。
林九真抱着一摞因果签收符跑进来，符纸边缘的金线在金光下闪着微光：“蒯大哥，这是刚从云州城带回来的符，上面还沾着凡人的愿力。可怎么把其他五界的愿力引过来？咱们总不能真的跑遍六界吧？”
蒯迪元没回答，而是缓缓走到青莲座中央，双脚刚踏上莲心，一股温暖的混沌之力便顺着脚底往上涌，像是泡在温热的泉水中，之前消耗的灵力竟开始缓慢回升。他抬手按住莲瓣上的六道符文，指尖灵力注入的瞬间，符文突然亮起，与轮回印的金光产生了奇妙的共鸣，殿内的空气里，仿佛有无数细微的声音在低语——那是六界生灵的心跳声、呼吸声，甚至是妖兽的低吼、修罗族的兵器碰撞声。
“我有办法了。”蒯迪元睁开眼，眼底映着莲瓣的绿光，“青莲座能吸收六界灵力，自然也能承载六界声音。我要借它的混沌之力，把话传到每一个生灵耳边——只要他们心里有想守护的东西，那股‘愿’，就会顺着声音的方向，汇聚到中枢来。”
“跨界传音？”昆仑长老瞪大了眼，手里的仙剑差点脱手，“这可是上古大能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混沌之力要是失控，不仅传不出声音，还会震伤你的神魂！”
“不试试怎么知道？”蒯迪元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轮回快递箱，箱身的纹路正与青莲座的符文同步闪烁，“之前修复六道裂痕时，我能‘看见’每界的景象——人间的炊烟、仙界的云海、修罗场的烽火，它们本就是连在一起的。现在，我只是想把‘守护’这两个字，说给它们听。”
林九真放下符纸，走到殿门口，朝着外面喊：“大家都注意！蒯大哥要借青莲座传音，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别慌，把心里想守护的东西默念出来就行！”殿外的人纷纷应和，连之前躲在角落的凡人小孩，都攥紧了手里的布偶，眼里满是认真。
蒯迪元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力尽数注入青莲座。混沌之力瞬间暴涨，莲瓣向外舒展，青白色的光芒从座驾上溢出，顺着中枢殿的穹顶往上窜，最终在半空中凝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插时空夹缝的云层。他闭上眼，集中精神，将想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用灵力裹着声音，顺着光柱往外送——
“六界的生灵们，我是蒯迪元。”
声音刚传出，光柱便开始剧烈颤动，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拦。蒯迪元的额头渗出冷汗，神魂传来一阵刺痛，他咬牙坚持着，继续往下说：“现在，虚无力量正在吞噬我们的家园——人间的街道被黑雾笼罩，仙界的灵脉开始枯萎，修罗场的族人失去了战场，畜生道的妖兽无家可归，饿鬼道的怨灵连残魂都要被撕碎，地狱的轮回通道也即将崩塌！”
他的声音穿过时空夹缝，先是传到了最近的人间界。云州城的百姓正收拾着被黑雾破坏的房屋，突然听到空中传来的声音，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抬头望向天空。那个之前抱着小熊的小女孩，突然对着天空大喊：“我想守护妈妈！想让小熊的耳朵快点修好！”她的声音刚落，一缕金色的愿力便从她头顶升起，顺着光柱的方向飘去。
接着是仙界。正在修复灵脉的仙官们，听到声音后停下了法术，看着空中的光柱。一位白发仙翁捋着胡子，轻声说：“老夫活了三千年，还没见过仙界如此狼狈。也罢，就为这云海，再拼一次。”他抬手释放出一缕灵力，愿力化作仙鹤的形状，朝着中枢方向飞去。
声音继续传向修罗界。修罗场的战场上，两族正在厮杀，听到“守护家园”四个字时，双方的兵器都停在了半空。一位修罗将领抹了把脸上的血，嘶吼道：“就算要打，也得等把外面的黑雾清了！不然连战场都没了，杀再多敌人有什么用？”他的愿力带着血腥气，却异常汹涌，像一团红色的火焰，汇入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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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道的万兽岭上，妖兽们正躲在山洞里躲避黑雾，听到声音后，领头的白虎仰天长啸，声音震得树叶簌簌落下：“这片山林是我们的家！绝不能让黑雾吞了！”无数绿色的愿力从山林里升起，像是无数条藤蔓，缠绕着光柱往上爬。
饿鬼道的深渊里，怨灵们不再争抢残魂，而是朝着光柱的方向跪下，他们的愿力带着呜咽声，却异常坚定——“我们已经没有家了，不能让其他界的生灵，也像我们一样流浪。”
地狱的轮回道旁，鬼差们停下了勾魂的锁链，对着光柱鞠躬：“轮回不能断，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要守护的东西。”黑色的愿力从地狱深处升起，与其他几界的愿力汇合在一起，让光柱变得更加粗壮。
中枢殿内，蒯迪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魂的刺痛让他几乎要晕过去，可当他“看见”那些来自六界的愿力，像无数条彩色的河流汇聚而来时，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光柱大喊：“若想守护家园，请传递你的‘愿’！让我们一起，把黑雾赶出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光柱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六界的愿力像潮水般涌入中枢殿，围绕着轮回印旋转。原本还在蠕动的黑色雾气，在愿力的包裹下，瞬间被净化成透明的气流，消失不见。
蒯迪元再也撑不住，从青莲座上摔了下来，幸好被及时冲过来的林九真扶住。他看着空中那团由愿力凝成的巨大光茧，笑着说：“成了……你看，他们都听到了，都在帮我们……”
“蒯大哥！你别说话了！”林九真的声音带着哭腔，从怀里掏出之前昆仑长老给的丹药，喂到蒯迪元嘴里，“你都快把自己榨干了！”
昆仑长老走到他们身边，看着那团光茧，眼里满是震撼：“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六界愿力竟有如此威力。之前是我们太执着于灵力，忘了最强大的力量，其实藏在每个生灵的心里。”
殿外的人也都围了过来，看着空中的光茧，眼里满是激动。怨灵快递员的残魂在愿力的滋养下，变得更加凝实；凡人百姓们互相拥抱，脸上的恐惧被希望取代；物流堂的弟子们举着因果签收符，符纸上的金线与光茧的光芒连成一片，像是在编织一张巨大的守护网。
蒯迪元靠在林九真怀里，服用丹药后，灵力开始缓慢恢复，神魂的刺痛也减轻了不少。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之前他总觉得，自己只是个快递员，能做的不过是把包裹送到收件人手里。可现在他明白，有些“包裹”，是需要所有人一起“派送”的——比如希望，比如守护，比如对未来的执念。
“长老，”蒯迪元轻声说，“等愿力再稳定些，我们就用它加固轮回印。有了六界生灵的支持，就算虚无之主亲自来，我们也不怕了。”
昆仑长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光茧上：“好。这次，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空中的光茧还在不断吸收来自六界的愿力，光芒越来越亮，甚至穿透了时空夹缝，照亮了原本黑暗的虚无区域。远处，似乎传来了虚无之主愤怒的嘶吼，却不敢靠近这团充满生机的光芒。
蒯迪元闭上眼睛，感受着愿力带来的温暖。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但他们已经有了最强大的武器——那是无数生灵用“想活下去、想守护家园”的执念，凝成的力量。而他，会带着这份力量，继续做那个“派送希望”的快递员，把六界的和平，送到每一个生灵的身边。
殿外的风，不再带着硝烟味，而是裹着愿力的温暖，吹过每个人的脸颊。物流堂的弟子们开始收拾战场，凡人百姓帮着修补中枢殿的破损，怨灵快递员则自发守在殿外，警惕着虚无力量的再次来袭。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就像蒯迪元曾经派送过的无数个包裹一样，只要坚持送到最后，总能看到收件人脸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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