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窥心双影
玄昙跪在冰凉的青砖上,粗糙的砖石硌得膝盖生疼。她死死盯着面前的窥心镜,镜面泛着幽蓝的冷光,仿佛一只巨大的眼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殿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扭曲的黑影,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压抑,只有父亲玄相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双影!竟是双影!"老嬷嬷尖锐的叫声突然刺破死寂,如同利刃般划破了凝固的空气。玄昙猛地抬头,只见镜中自己的身后,赫然多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轮廓扭曲,四肢不自然地伸展着,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然的笑意,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玄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胡须因愤怒而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厌恶:"逆女!竟藏着如此妖邪之相!来人,将她投入焚香炉!"话音刚落,几名侍卫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他们的盔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手中的锁链哗啦作响。
玄昙拼命挣扎,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父亲!女儿冤枉!这定是有人陷害!"突然,她的双瞳泛起奇异的红光,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幻,一幅可怕的画面浮现——三日后,父亲胸口插着一支孔雀簪,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他华丽的官服。
"慢着。"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混乱。众人回头,只见身着玄色劲装的裴九诏缓步走来。他每走一步,靴底与地面的摩擦声都清晰可闻,颈间的绷带渗出丝丝血迹,在雪白的绷带上晕染开来,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他看向玄昙,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后转身对玄相道:"此女天生双瞳,或许另有大用。陛下正缺能通阴阳之人,不如将她送入宫中。"
玄相皱起眉头,眼中闪过犹豫。他沉思片刻,最终一甩袖袍:"那就依裴统领所言。但若她在宫中惹出祸端,裴统领也难辞其咎。"说罢,他拂袖而去,留下玄昙在原地,满心皆是迷茫与恐惧。
玄昙被推进马车时,仍死死攥着怀中的孔雀簪。那是妹妹玄玥的遗物,此刻簪头的孔雀眼正泛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她还记得妹妹临终前的模样,浑身是血,虚弱地躺在她怀中,却仍紧紧握着这支簪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说:"姐姐,保重..."
马车摇摇晃晃驶入皇宫,玄昙透过车窗,看到血色极光在天际流转,宛如一条巨大的血色绸带,将天空染成不祥的颜色。远处,一座青铜巨塔耸立在皇宫地底,塔身的人面浮雕在极光的映衬下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那些浮雕的眼睛空洞而冰冷,直直地盯着她,嘴角挂着森然的笑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孔雀簪为何会指向皇宫?青铜巨塔的人面浮雕为何让玄昙心生寒意?她进入皇宫后,又将揭开怎样的秘密?而父亲三日后的死亡幻象,是否真的会应验?裴九诏救下玄昙,仅仅是因为她的双瞳特殊,还是另有隐情?
第二章玉雕美人
永夜宫中,烛火昏黄摇曳,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气。玄昙跪在冰凉的地砖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上方宝座上的皇帝。皇帝的面容苍白如纸,眼神阴冷,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
"听闻你能看见人死前的幻象?"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呢喃。
"是。"玄昙低声应道,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以此来压制内心的恐惧。
"甚好。"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苏贵妃诞下的肉胎,至今仍封在冰棺中。你去看看,她何时会醒来。"
玄昙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她不敢违抗,只能起身跟着侍卫前往冰棺所在之处。一路上,走廊寂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回响。
当玄昙来到冰棺前时,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冰棺中的苏贵妃容颜依旧,面色苍白如雪,宛如沉睡的美人。只是她怀中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团,那肉团还在微微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突然,月蚀降临,天空被黑暗笼罩,宫殿中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冰棺中传出婴儿的啼哭声,那哭声尖锐而凄厉,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号。玄昙的双瞳泛起红光,她看到苏贵妃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找我..."
与此同时,永夜宫中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玄昙心中一惊,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当她赶到时,只见一名妃嫔倒在地上,身体已经化作了一尊没有五官的玉雕,手中还握着半块未吃完的糕点。那玉雕的表情凝固在惊恐的瞬间,仿佛在诉说着临死前的绝望。
皇帝面色阴沉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安。他看向裴九诏,语气冰冷:"彻查!"
裴九诏点头,目光却落在玄昙身上。玄昙心中一动,她在裴九诏眼中看到了一个画面——他正用匕首剜掉自己的舌头。难道他就是前朝太子?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更加疑惑和恐惧。
苏贵妃怀中的肉胎究竟是什么?为何会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妃嫔为何会化作玉雕?裴九诏的真实身份又将给玄昙带来怎样的危险?而苏贵妃那句"来找我",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三章守宫血宴
深夜,皇宫中一片寂静,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玄昙被带到一处偏僻的密室,这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诡异的药香,让人闻之欲呕。密室中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室内的一角。
苏贵妃的贴身宫女阿箬正在调制一种红色的液体,她专注地盯着面前的陶罐,手中的木勺不停地搅拌着。那液体在陶罐中翻滚,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重。
"这是守宫血。"阿箬头也不抬,声音平淡得如同死水,"贵妇们每月都要饮用,才能保持容颜。不过..."她突然转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你以为这真的是守宫血吗?"
玄昙后退一步,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的双瞳泛起红光,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阿箬的身上缠满符咒,手腕处有一道熟悉的胎记——和母亲临终前描述的一模一样。难道她就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这个发现让她震惊不已。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吹得油灯的火焰摇曳不定。苏贵妃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怀中的肉胎已经长成一个孩童的模样,双眼空洞无神,让人不寒而栗。
"该喝了。"苏贵妃将一杯红色液体递给玄昙,她的声音冰冷而机械,仿佛没有感情的傀儡。
玄昙正要接过,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她借口去查看,逃了出来。刚走到走廊,就看到裴九诏正在和一群黑衣人打斗。月光下,他颈间的绷带被扯掉,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那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停地涌出。
玄昙躲在暗处,紧张地看着这场战斗。她看到裴九诏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黑衣人纷纷倒地。其中一人临死前,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护城河底,三百新娘。"
守宫血的真相究竟是什么?阿箬和玄昙之间有何渊源?纸条上的内容又将引出怎样的惊天秘密?裴九诏为何会和黑衣人打斗?他颈间的伤口又是怎么来的?而苏贵妃怀中的孩童,又会给玄昙带来怎样的威胁?
第四章血簪指路
子时,万籁俱寂,整个皇宫沉浸在黑暗与寂静之中,只有血色极光在天际幽幽闪烁。玄昙偷偷来到护城河旁,手中紧紧握着那支孔雀簪。月光下,簪头的孔雀眼泛着诡异的红光,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突然,孔雀簪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它。它缓缓指向河底,玄昙咬咬牙,鼓起勇气跳入冰冷的河水中。河水瞬间将她淹没,刺骨的寒意袭来,但她顾不上这些,朝着簪子指引的方向游去。
在河底,玄昙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三百具新娘嫁衣整齐地排列着,每件衣襟内都缝着写有她生辰的符纸。符纸上的字迹已经被河水浸泡得模糊不清,但仍能看出那熟悉的生辰数字。更可怕的是,嫁衣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隐隐有黑影在蠕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玄昙正要细看,突然被一股力量拖入河底。她奋力挣扎,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妹妹玄玥!玄玥的脸已经腐烂,头发凌乱地散在水中,眼中却满是焦急:"姐姐快走!这是镇魂塔的陷阱..."
话音未落,玄昙被人拉出水面。裴九诏浑身湿透,眼神中满是警惕和担忧:"谁让你来的?"
玄昙举起孔雀簪:"它指向这里。还有这个。"她拿出纸条。裴九诏脸色大变:"快走!这是皇帝的阴谋,他要将你献祭给镇魂塔!"
镇魂塔为何要献祭玄昙?玄玥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河底?裴九诏又为何会突然出现救她?那些写有玄昙生辰的符纸,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而孔雀簪又为何会指向河底?它和镇魂塔之间有什么联系?
第五章人面浮雕
裴九诏带着玄昙潜入皇宫地底的镇魂塔,塔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这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幽绿的油灯在墙壁上摇曳,照亮了塔身的人面浮雕。那些浮雕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栩栩如生,每一张人脸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有的痛苦,有的狰狞,有的则露出诡异的笑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恐怖的故事。
"这座塔镇压着前朝妖后。"裴九诏在玄昙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但最近塔身的封印松动,妖后即将苏醒。"
玄昙的双瞳泛起红光,她看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妖后从塔中走出,整个永夜王朝化为一片血海。百姓们在血海中痛苦挣扎,士兵们纷纷倒下,而在妖后的身边,站着的竟然是苏贵妃!这个画面让她不寒而栗。
突然,塔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那哭声尖锐而凄厉,在空荡荡的塔内回荡。玄昙和裴九诏循声而去,发现苏贵妃正抱着肉胎站在祭坛前。肉胎已经长成一个孩童的模样,双眼空洞无神,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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