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长衫的衣摆轻扫过满地血渍与碎石,陈墨的脚步始终沉稳得如同踏在自家庭院,周遭的刀光剑影、宗师威压,于他而言仿佛只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他径直穿过对峙的人群,目光掠过蜷缩在地的里卡多,越过神色各异的众宗师,最终落在瘫倒在沥青路面上的温羽凡身上。
此刻的温羽凡早已没了半分往日的凌厉,破碎的黑色西装被鲜血浸透,胸口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泡,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碎裂的胸骨,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连墨镜都滑落了半边,露出空洞却透着极致疲惫的眼窝。
陈墨在他面前缓缓蹲下,月白的衣料与地面的暗红形成刺眼的对比。
他垂眸看着温羽凡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像是在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喂,死了没有啊?”
这半开玩笑的问话,落在温羽凡耳中,竟莫名生出一丝暖意。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咳了两声才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快了。”
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残存的力气,胸口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连说话都成了煎熬。
陈墨闻言,低笑出声,那笑声温润,驱散了几分战场的血腥气。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温羽凡额前汗湿的碎发,语气轻松却带着笃定:“快死,那就是还没死。”
话音未落,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颗通体莹白、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药丸。
他捏着药丸递到温羽凡嘴边,眼神坦然,没有半分隐瞒:“这可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仙丹,你这伤有点严重,它治不好。”
他顿了顿,看着温羽凡艰难吞咽的动作,补充道:“不过,吃了能让你舒服点,至少不用再疼得连气都喘不上。”
温羽凡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半分怀疑。
在这人人觊觎U盘、杀机四伏的绝境中,陈墨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救赎。
他微微侧过头,借着陈墨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药丸咽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带着一丝清甜,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起初并无异样,可没过片刻,一股温和的暖流便从丹田处缓缓扩散开来,如同春日暖阳融化冰雪,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
原本撕裂般的胸痛渐渐缓解,不再像之前那般痛彻心扉;
四肢的沉重感也减轻了不少,不再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连胸口伤口的灼烧感都淡了许多,汩汩涌出的鲜血似乎也慢了几分。
温羽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得以松弛。
他看着蹲在面前的陈墨,沙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气力:“……多谢。”
陈墨指尖还残留着药丸的草木清香,脸上的浅淡笑意未曾褪去,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歉意。
他抬手挠了挠鬓角,语气温和又带着几分无奈:“抱歉来晚了。送洪清光离开后,我就马不停蹄往这边赶,本来算着能赶在你脱困前到,没成想在林子里遇上点事……耽搁了。”
说到“遇上点事”时,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原本流畅的语气也变得迟疑起来,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又不便明说。
那双平静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有凝重,有警惕,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忌惮,显然林子里发生的绝非寻常意外,而是牵扯甚广、不便轻易提及的凶险。
温羽凡趴在沥青路面上,胸口的剧痛虽已缓解不少,却依旧每呼吸一次都带着滞涩的痛感。
他看着陈墨眼中的迟疑,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没事……迟到总比不到好。”
若是陈墨再晚来一步,他恐怕真要在这群虎视眈眈的宗师面前,落得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此刻陈墨的出现,无疑是绝境中的一道光,哪怕来得稍晚,也足以让他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陈墨闻言,脸上的歉意渐渐敛去,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温羽凡,语气郑重得没有半分玩笑意味:“温羽凡,我问你,你信不信得过我?”
这问话太过直接,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关乎生死的重大抉择。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突如其来的郑重而凝滞,那些原本还在暗中窥伺的气息,也似乎暂时收敛了锋芒,等着看温羽凡的回应。
温羽凡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多余的思考。
在这人人皆为U盘而来、满是算计与背叛的绝境中,陈墨是唯一毫无条件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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