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靠里的一个靠窗的座位时,慕凌端起一杯桌面上早就准备好的赤霞珠红葡萄酒,递到云枫苍白的唇边,在几乎失去意识的他耳边低语:“喝点这个吧,别喝别人的东西。”
说着,慕凌也不管云枫有没反应,他直接端着那杯红酒就往云枫嘴里灌。
云枫被突如其来的酒液呛到了,不住地咳嗽,嘴边还溢出晶莹剔透的红色酒液。
慕凌一边拍着云枫的背,一边不由分说地继续给他灌酒,一边冷冷道:“让你不要到处乱跑,你偏要逃出去是吗?你到底能逃到哪里去?出去,你就会被他们弄死,你知不知道?”
云枫咳嗽了半晌,总算缓了过来,眼神还有些迷离,朦胧地望着慕凌,用气音问出一句话:“要杀我的,不是你吗?”
慕凌愣了一下,登时怒不可遏,他举起手,险些一把掐住云枫这个白皙细嫩的喉管,就这样把他掐死在这觥筹交错的大厅,在这无人注意的角落。
慕凌冷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残液,故意拿得离云枫面前更远了一点,语气非常恶劣地问:“你到底要不要喝?刚才那几口显然是不够的。”
云枫喘了口气,看向慕凌的眼神简直能杀人。他一把抓起那杯残酒,把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那股压抑的感觉如海潮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绵软的舒适感流遍四肢百骸。
他微微地闭了闭眼睛,浑身上下都过于放松,手指无意识地一松,酒杯顺着指尖滑落,落在厚厚的红色地毯上,无声无息地流出最后一两滴残酒。
慕凌低声在云枫耳边,戏谑地道:“要不要回房歇歇?我早就给你开了一间房,你去那里休息一下好不好?”
云枫下意识地点了下头,就被慕凌扶着腰,走进了内间大厅更深处的一间黑色包房。
刚一进门,慕凌就“砰”地把门踹关上,刚一回头,就见云枫靠着床沿,身体缓缓滑落,坐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身子仰靠住床沿,脖子微微后仰,眼神舒适地微微眯起,呼吸平稳且缓慢,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慕凌走过去,摸着云枫脑袋上的头发笑问:“怎么不去床上睡?地上不凉吗?”
云枫缓缓摇了摇头,把脸埋在膝弯里,像是十分颓废,又像是十分享受。
慕凌在云枫缓缓坐下来,搂住云枫柔软的身躯,让他贴在自己怀里,长长叹了口气,这声喟叹里,更像是温柔的渴望与得偿所愿的满足。
云枫也没有抗拒慕凌的触碰,只是无意识地配合着他的动作,两眼失神地望着地板。
半晌,慕凌轻轻道:“以后不要乱跑了,好不好?别老是想着逃离我身边,你逃不掉的,不管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人。”
云枫没有回答,只是将脑袋枕靠在慕凌怀里,越靠越近,几乎要与慕凌的胸膛融为一体。
慕凌死死地按住云枫的脑袋,让他的头枕靠在自己胸前,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你怎么非要反抗呢?乖乖的不好吗?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做梦!除非我死了,我也要拖着你一起死,你休想独自苟活于世。”
云枫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你怎么可能比我早死呢?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我都不可能活得比你长久啊。或许有一天我不在了……”
慕凌猛地揪住云枫后脑勺的头发,语气里带着难以忍耐的怒气:“不许你这么说!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云枫再次沉默了下来,眼神黯淡地望着暗红色的地板,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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