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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刚才不是在急救中心吗（第1页）
实验室的裂缝、镜中的身影、宇宙级的注视……或许真的是三天未眠导致的神经错乱。他抬头看向窗外，废墟上空的云层散得更开了，缘那悬着的心也是彻底放下了。
“哦！缘老师你也来探望小圆呀……你要吃苹果吗？”沙耶香拿起袋子里的苹果，递给了缘。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缘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腻的汁水冲淡了口中残留的奇怪的星尘味，“连续熬夜确实容易胡思乱想。”
他看着小圆安然无恙的模样，紧绷了三天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深紫色纹路也随之在皮肤下隐去。
晓美焰抬手按在他肩膀上，缓缓开口：“走吧，让小圆好好休息。”
两人转身掀开帐篷门帘，阳光正透过破窗斜斜切进走廊，在满地的医疗垃圾上投下斑驳光影。缘低头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忽然感觉裤脚被什么东西轻轻勾住——低头一看，只见雪白的小咪正用肉垫扒着他的裤腿，蓝眼睛在晨光中眯成狡黠的月牙，颈间铃铛发出细碎的“叮铃”声。
缘弯腰将小咪抱进怀里，指尖触到它绒毛里残留的消毒水气味——那是前几天他特意留在急救中心、让它陪伴伤员的猫。小咪舒服地呼噜着，尾巴卷住他手腕，肉垫无意识地拍打他藏在袖口的深紫色纹路，颈间铃铛在晨光中晃出细碎的金芒。
“原来你在这儿躲着。”缘蹭了蹭猫咪的鼻尖，蓝眼睛突然映出他染黑发丝下隐约的银白。
就在缘低头蹭着小咪鼻尖时，沙耶香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缘老师，你的猫好可爱呀！”
缘抱着小咪直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猫咪颈间的铃铛。阳光透过帐篷缝隙照在他染黑的发丝上，却在发梢处洇开一缕银白——那是小咪跳上来时，爪子无意间蹭掉了魔力染色的痕迹。
他刚想回应沙耶香说的话，却猛地僵住——“老师”这个称呼像根细针，突然刺破了三天未眠的疲惫。
“老师？”缘喃喃重复，怀里的小咪似乎察觉到他的僵硬，肉垫轻轻拍了拍他的下巴。记忆如潮水般倒灌：
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他确实在见泷原中学代过两周物理课，那时学生们总用“缘老师”称呼他。但自从卷入魔法少女的纷争后，这个身份早已被尘封，甚至连晓美焰现在都只叫他名字。
晓美焰察觉到他的异样，走了上前：“怎么了？”
缘低头看着小咪蓝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染黑的头发下，深紫色纹路正随着心跳微微起伏。他突然想起实验室那道裂缝里的金色眼眸，想起小咪总是在关键时刻时出现，想起铃木良一保留着不属于这条时间线的记忆——这些碎片如拼图般突然合拢。
就在缘抱着小咪准备追问沙耶香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他下意识抱紧怀里的白猫，眼前的废墟景象如潮水般退去——急救中心的白色帐篷、忙碌的工作人员，晓美焰的身影，都在瞬间化作细碎的光粒。
“缘？”晓美焰的声音从虚无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当缘再次睁开眼时，洛普馆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怀里的小咪正悠闲地舔着爪子。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头上染黑的发丝不知何时已恢复成银白，深紫色纹路在腕间清晰可见。
“我……”缘的声音干涩，“刚才不是在急救中心吗？”
晓美焰靠在门框上，她看着小咪用脑袋蹭着缘的下巴：“你抱着猫走了一路，一直在跟它说话。”
就在缘抱着小咪发愣时，瑶瑶和冥从大厅的拐角处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缘，你可算回来了，快来喝点东西。”瑶瑶说着便将汤碗递了过来，目光却落在他怀里的小咪身上，“呀，小咪怎么也跟你回来了？”
缘下意识接过汤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却仍盯着窗外那片废墟。
“不对劲。”缘的声音低沉，他轻轻推开汤碗，“刚才在急救中心，沙耶香和小圆叫我‘老师’，但我在这条时间线里可不是老师。
瑶瑶和冥对视一眼，将汤碗硬塞到缘手里：“别胡思乱想了，你应该就是太累了。”冥伸手揉了揉缘银白的头发，笑了笑，“你看你，头发都白了，赶紧喝了汤去休息。”
缘盯着窗外，又看看怀里重新跳回来的小咪，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实验室的裂缝、镜中的银蓝身影、宇宙级的金色眼眸、沙耶香突兀的称呼、小咪不合时宜的出现……所有碎片在这一刻拼成一个可怕的图景：
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正在重叠、坍塌，而他，可能是唯一察觉到异常的人。
“我没记错。”缘猛地站起身，小咪被惊得跳回地上，“我只有在刚来到这个世界，也就是我的第一次轮回里才当过老师。”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深紫色纹路在皮肤下疯狂窜动，“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是那个裂缝，是它在干扰这条时间线！”
瑶瑶和冥无奈地交换眼神，不由分说地架住缘的胳膊：“好好好，我们知道了。”冥拍了拍他的背，“但你现在需要休息，等你睡饱了，我们再一起研究裂缝的事。”
缘被冥和瑶瑶半推半就地送回房间，金属门板在身后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跌坐在床沿，银白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因焦虑而剧烈收缩的瞳孔。
蓝发的魔法少女、厨房里奇怪的味道、裂缝中恒星般的瞳孔、沙耶香和小圆那句突兀的“老师”……无数碎片在脑海里疯狂碰撞，深紫色纹路在他腕间焦躁地游走，如同被惊扰的蛇群。
“不可能是幻觉……”他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记得很清楚……”
床垫在翻身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窗外的阳光逐渐被暮色吞噬，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格子。缘瞪着天花板上逐渐浓郁的阴影，每一次眨眼都能看到裂缝中那双金色眼眸——它们像两团燃烧的恒星，悬浮在意识的深渊里，睫毛颤动时抖落的星芒化作细小的冰锥，扎进他的神经中枢。
“怎么样……明明不需要这么累的……何必不与我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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