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机械地低下头,看到这只手中指上有个极细的戒指。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羽悬衣,你是魔族的副使。”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羽悬衣站到唐英身旁,他的身影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修长。“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他目光依旧炽热如火,紧紧盯着她的侧脸,仿佛要把唐英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收入眼底。
唐英冷哼一声,侧过头,刻意避开羽悬衣的目光,“堂堂魔族副使,不好好在会场据理力争,倒有闲情来管我抽不抽烟。”
她的话语带着尖刺,试图用强硬态度掩盖内心的慌乱。
羽悬衣微微苦笑,他望着远处城墙上火把的微光,轻声说道:“十年了,你还是那个样子没变。”
风愈发大了,吹得他淡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几缕发丝被吹到了他俊逸的面庞上。
唐英听到这话,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恼意。“十年?你倒还记得清楚!”
她猛地转身,直视羽悬衣的眼睛,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从第三次远东战争到现在,我一直坚信你牺牲在第三次远东战争中了!”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紧紧握拳,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与愤怒都宣泄出来。
羽悬衣还想说点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唐英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在寒冷空气中消散。
“你不该出来。你是魔族副使,我是胡迪要塞总指挥。”唐英情绪恢复了正常。
羽悬衣沉默片刻,随后轻声问:“要是我不是你所谓的魔族副使,或者我不是魔族呢?”
羽悬衣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像是在无声质问唐英。唐英的心猛地一颤,手指间的香烟差点被她捏碎。
唐英目光仍盯着远处夜空,眼神却多了一丝复杂情绪。她极力平复情绪,说道:“停战,退出远东,承认半兽人自治。”
羽悬衣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唐英身上,他又从唐英手中抢过了香烟:“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唐英的手指紧紧握住拳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说服自己:“羽悬衣,死了太多的人了,回不去了。”
羽悬衣深邃的眼睛中露出了一丝隐藏得极深的失落:“英子,战争持续了这么久,无数的生命消逝,你还在奢望和平吗?”
“战争是政治的衍生品,而我们之间是种族的冲突。政治还能谈,种族有得谈吗?”
唐英沉默了许久,目光在羽悬衣脸上游移,试图从他神情中找到一丝虚假:“那就是没得谈了。”
“只能让和平的时间更长。但人类和魔族,终究会有一战,我们俩也一定会成为敌人。”羽悬衣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谈!继续打吧!”唐英听了羽悬衣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
羽悬衣微微苦笑,“人类和神族还能谈,但有不能谈的物种在威胁着中土大陆。”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唐英,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羽悬衣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英子,神族曾经是人类战争的附庸产物。”
唐英的反应出乎羽悬衣的意料,她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回去吧,还有很多事要谈。”
说罢,唐英转身往穹顶礼堂走去。
待羽悬衣也离开后,两双亮晶晶的眼睛从草丛中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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