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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杀人救人（第2页）
他的左腿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在雪地上，晕开刺目的红。
他那副老花镜，早就不知掉在哪里，视线模糊中，只能辨认出围着他的几张熟悉面孔。
“小刘，小张，这是为什么？”
他声音嘶哑，肺部像是被冰碴填满。
“刘，你老婆生孩子，是我找人帮她接生……”
“张，我给你母亲，做过手术……”
“杜，你爸爸心脏搭桥，是在我省会给你找的人，搭桥4根啊……”
“我还帮你们找人开便宜药，给你们省了好多钱！”
“就算这些你们不念我的号，好歹也不应该恩将仇报啊！”
“咳咳！”
姜博越咳嗽两声，大概是内脏受伤，居然咳出了血。
为首的刘大强踢开脚边姜博越的武器。
他脸上有道狰狞的伤疤，是1个月前被恶兽抓伤的.
当时也是姜博越用简陋的设备为他清创缝合。
“姜医生，别怪我们。”
刘大强嗓音粗粝，手中的钢筋在雪光下泛着冷光。
“现在，外围恶兽越来越少，咱们狩猎队10个人，昨天却只打到三只。”
“按新规，交不够猎物的人家，就得不到口粮。”
旁边瘦高的张建军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
“你年纪大了，腿脚又慢，与其拖累整个小队，不如……”
他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姜博越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医者特有的悲悯。
“我明白了，你们是想减少竞争者！”
“咳咳……”
“真是可悲，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有人，咱们还可以向远处探索，可要是人都死了……”
“大家拿什么抵抗恶兽？”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人类就这么简单回到了食物链顶端？我很清楚。咳咳。”
“现在恶兽被咱们S市随意猎杀只是暂时的，不久，这些畜生就会掀起一次大的兽潮！”
然而，他的话却根本无法打动面前的壮年汉子们。
刘大强面无表情地。
“姜医生，您帮过我，我记着。所以，我今天，给您个痛快。”
他举起钢筋，语气冷厉。
“闭眼吧，马上就结束了。”
冷风呼啸，卷过他那带血的钢筋，倒映在姜博越眼里，就如一把死神之镰。
“不，不行！”
雪花落在姜博越花白的睫毛上。
他想起出门前妻子担忧的眼神，想起参军的女儿生死未卜，想起行医三十年来救过的无数生命。
姜博越吼道。
“你们杀了我，我老伴没办法上交恶兽，她一定会死的！”
“你这是害死两条人命！”
“我一生没有做过坏事，这么死，我不甘心！”
姜博越似乎爆发了自己生命最大的力量，他快要冻僵的手，忽然抓起地上的尖刀。
“我的刀向来是活命救人的，但今天，我要杀人！”
但不等他的刀挥出……
钢筋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眼看着染血的钢筋就要砸到姜博越头上……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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