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清泉谷外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再行分别。”
“预祝方道友,此行顺利,早日得偿所愿。”
“也祝各位,此行能满载而归。”
方荡也客气地回了一句。
众人相视一笑,气氛倒也融洽。
林逸风将一块烤熟的兽肉递给方荡,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的关切:“方道友,明日一别,前路凶险,务必多加小心。”
方荡接过兽肉,那干硬的肉块在他口中咀嚼起来,如同嚼蜡。
他点了点头,沙哑道:“你们也是。”
这几日的同行,虽然短暂,却也让他那颗冰封的心,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柳依依此刻也不再是初见时的刁蛮,她鼓起勇气,小声道:“方大叔,如果你……如果你真的遇到危险,记得……记得往我们青阳宗的方向求救,虽然我们可能帮不上大忙,但……”
“依依!”林逸风略带责备地打断了她,随后歉意地看向方荡,“我师妹心直口快,道友莫怪。”
方荡摇了摇头,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无妨。”
他心中清楚,这小丫头片子,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
云溪静静地看着方荡,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担忧:“方道友,灵湖诡谲,传闻近期有异动,若事不可为,还望以自身安危为重。”
方荡的目光与她对视片刻,这个少女的敏锐,远超她的同门。
“我自有分寸。”
一夜无话。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的第一缕微光刺破林间的薄雾,众人便已起身。
“方道友,就此别过。”林逸风郑重地拱手,“愿你此行顺利,觅得灵药,早日康复。”
张小胖憨厚地笑道:“方大叔,保重啊!以后有机会,俺请你喝酒!”
李猴儿也难得正经起来:“方道友,后会有期。”
柳依依咬着嘴唇,最终还是小声说了句:“大叔,你……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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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则只是深深地看了方荡一眼,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荡的目光扫过众人,那张布满伤痕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他只是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沙哑:“各位,保重。”
没有过多的寒暄,没有依依不舍的场面。
方荡转过身,空荡的左袖在晨风中微微摆动,那孤寂而决绝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的深处。
林逸风等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心中百感交集。
“大师兄,你说……他真的能活着到达灵湖吗?”柳依依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
林逸风叹了口气,眼神复杂:“我不知道。但他那样的人,要么成功,要么……死在路上。绝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云溪轻声道:“他的眼神,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林逸风收回目光,振作精神,“清泉谷就在前方,大家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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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荡孤身一人,再次踏上了前往灵湖的征途。
没有了宗门弟子的“拖累”,他的速度反而快了几分。
然而,他体内的伤势,却在不断地恶化。
左臂的断口处,依旧传来阵阵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骨髓。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的内伤,让他几欲咳血。
太古吞灵体虽然在缓慢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稀薄灵气,试图修复这残破的身躯,但对于他那堪称恐怖的伤势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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