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太极殿的朝会剑拔弩张。贺斯辰将安王递上的“沈砚夜闯落英殿”的证词拍在案上,证词上的墨迹未干,还沾着几片风干的雏菊——是从落英殿窗台上摘的。
“贺斯年,”贺斯辰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说沈砚昨夜私会桑宁,可有证人?”
安王出列,锦蓝蟒袍扫过金砖:“皇兄可问落英殿的守门侍卫,昨夜三更,确有黑影从公主寝殿后窗闪过,身形与沈砚一般无二。臣这里还有沈砚的剑穗,是侍卫在窗下捡到的。”他举起个红绸剑穗,上面绣着半朵云纹,正是沈砚常用的那个。
贺斯辰的目光落在剑穗上,忽然笑了:“这剑穗是沈砚的没错,可昨夜三更,他正在偏殿换药,太医与阿竹都能作证。倒是你,”他话锋一转,“为何对落英殿的动静如此清楚?连侍卫捡到什么都知道?”
安王的脸色白了白:“臣只是……关心皇嫂安危。”
“皇嫂?”贺斯辰起身,龙袍带起一阵风,“桑宁尚未受封,你倒急着认亲。看来朕是太久没管你,让你忘了南楚的规矩。”他看向殿前的禁军统领,“把安王带回府,禁足三月,抄《礼记》百遍。”
安王攥紧了拳,却被禁军按住肩膀,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斯辰将那份证词扔进火盆,火苗舔舐着纸页,像在嘲笑他的徒劳。
偏殿的药味还没散,沈砚正看着阿竹给他包扎新换的药布。阿竹的指尖还在抖,却把结打得格外紧:“安王太过分了!竟偷了你的剑穗去构陷!”
沈砚望着窗外飘落的海棠花瓣,忽然道:“他不是要构陷我,是要逼陛下做选择——保你我,还是保朝堂颜面。”
“陛下自然是信你的。”阿竹把他雕的木雏菊摆在枕边,“今早陛下还让人送了伤药来,说是……沈皇后给的。”
沈砚的动作顿了顿。沈月容的药,他认得——当年沈家灭门时,母亲就是用这种药吊着最后一口气。
同一时刻,静心苑的竹帘被风掀起。沈月容看着安王被禁军押走的背影,侍女递上刚收到的密信:“娘娘,大周皇帝回信了,说愿意借兵给安王,条件是……拿到沈侍卫心口的印记拓本。”
沈月容将密信扔进香炉,火星溅起,映出她眼底的冷光:“大周皇帝打得一手好算盘,想用安王搅乱南楚,再趁机夺秘钥。可惜他忘了,贺斯辰最擅长的,就是在乱局里杀人。”
她看向案上的棋盘,黑子已将白子围在角落,却留着最后一口气。“去告诉安王,想活命,就把他当年私藏的前太子党兵符交出来。”沈月容落下最后一颗黑子,“本宫帮他挡一次,往后各凭天命。”
大周乾和殿的烛火又亮到了午后。皇帝捏着南楚传来的密报,上面说“安王被禁足,贺斯辰力保沈砚”,指节捏得发白。
“陛下,南楚那边稳了?”皇后端来参汤,看见密报上的字,眉头紧锁,“贺斯辰如此护着桑宁,我们的计划……”
“稳?”皇帝冷笑,将密报扔在案上,“他越护,越说明沈砚的印记重要。传旨给松州守将,让他放出消息,就说大周找到了兵符图的另一半,藏在云川村的鹿鸣谷。”
皇后一惊:“可兵符图已经烧了……”
“烧了才好。”皇帝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的柳树抽出了新芽,像极了桑宁当年在冷宫种的垂柳,“贺斯辰多疑,定会派人去查。只要他离开南楚,安王就有机会翻身,而桑宁……”他拿起案上的玉簪,簪头的雏菊缺了半瓣,“就成了没主的花。”
南楚御书房的灯亮到了深夜。贺斯辰看着松州传来的密报,上面说“大周宣称找到兵符图残片”,指尖在“云川村”三个字上反复摩挲。
内侍总管低声道:“陛下,要不要派沈侍卫去查查?他对云川熟。”
“不必。”贺斯辰合上密报,“这是调虎离山计。朕若派沈砚去,安王在京城就敢动桑宁;朕若亲自去,正中大周下怀。”他看向窗外,落英殿的方向还亮着灯,“桑宁在等朕回去。”
他提笔写了道密旨,塞进竹筒,递给暗卫:“送去云川村,让老村长‘配合’大周,演场好戏。”
暗卫领旨退下后,贺斯辰拿起案上的玉簪——正是那日给桑宁簪的并蒂花簪,他白天让人复刻了一支,簪头的山茶花沾着点夜露,像刚从枝头摘下的。
落英殿的烛火下,桑宁正对着北境画册描边,阿竹在一旁缝补沈砚的护具。“公主,陛下怎么还不回来?”阿竹的针脚歪歪扭扭,“沈侍卫说,今夜的风,吹得像要下雨。”
桑宁抬头看向窗外,月光被乌云遮住,风卷着海棠花瓣撞在窗上,像有人在外面轻叩。她忽然想起贺斯辰说的“南楚的月亮和大周一样亮”,指尖抚过画册上的小木屋,轻声道:“快了,他说过要陪我吃早膳的。”
话音刚落,廊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桑宁抬头,看见贺斯辰披着一身夜露走进来,玄色披风上沾着海棠花瓣,手里还攥着支并蒂花簪。
“在等朕?”他笑着将簪子递给她,簪头的山茶花上,还带着新鲜的露水。
桑宁接过簪子,忽然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披风里,闻到了熟悉的松香与夜露的味道。“别去云川,”她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那是圈套。”
贺斯辰的手顿了顿,随即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不去。”他低头看着她发间的雏菊,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桑宁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鬓角的雏菊蹭过他的下颌,带来一阵细碎的痒。“贺斯辰……”
“嗯?”他的脚步轻快,穿过外间的软榻,将她放在床榻中央,帐幔落下,隔绝了窗外的风雨声。
“今夜的月亮……”桑宁的声音越来越轻,被他覆上来的呼吸吞没。他的指尖抚过她发间的素银簪,轻轻取下,放在枕边,与那支并蒂花簪并排躺着,像两朵依偎的花。
帐外的烛火渐渐暗下去,只剩帐内的呼吸声与窗外的风雨声交织。桑宁闭上眼时,看见贺斯辰眼底的光,比落英殿所有的烛火都亮,像北境雪原上永不熄灭的星辰。
天快亮时,贺斯辰替她掖好被角,看见她眉心的褶皱舒展开,像卸下了所有防备。他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然后起身,玄色常服上沾着她发间的雏菊香气。
内侍在外间候着,看见陛下出来,手里捧着件沾了露水的披风——是昨夜公主披在他肩上的,此刻被叠得整整齐齐。
“传朕旨意,”贺斯辰的声音带着些微哑,却异常清晰,“册封桑宁为宁妃,三日后举行典礼。”
内侍愣了愣,随即躬身应道:“是。”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那支并蒂花簪上,山茶花与雏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极了此刻落英殿里,悄然绽放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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