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的触手缓缓收回,她的面容逐渐变得透明,嘴角却浮现出释然的微笑。她凝视着王泽,声音温柔得如同海潮的低语:
“谢谢你,小向导……多亏了你……我终于……能亲眼见证祂的容颜了……”
叶青岚握紧鱼枪,挡在王泽身前:“她和海眼……完全融合了。不行……我拦住她,你快走!”
斋藤轻轻摇头,身影开始化作点点荧光:“不必紧张,孩子们。是你们帮助了我,我发自内心地感激你们。”她的目光落在王泽身上,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慈爱,“王泽,你的存在……或许正是祂想要理解人类的证明。所以,请一定要继续向前……”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形逐渐消散在咸涩的海风中:“去感受,去经历,去成长……当时机成熟时,我会和你姐姐一起……从深渊归来,带你回家……”
随着最后一丝荧光消散,海面恢复了平静。叶青岚搀扶着王泽游向岸边。远处,一艘救援船正破浪而来。
“太好了!我们……”王泽欣喜地转头,却看见叶青岚的身体又变回了异化的样子。“不!不该这样的……我们都回来了……为什么祂还不放过你?”王泽死死抓住叶青岚冰凉的手,“抓紧我!别走!我们一起对抗过海眼,你一定能摆脱祂的控制!你是人类,你有同伴,他们马上就来了!”
叶青岚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异化的手指轻轻回握住王泽:“……没关系的。我很清楚自己是谁,也不会被祂裹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她望向深邃的海面,“只有保持这副模样,才能悄悄潜入深渊,把其他被困的同伴带回来……你还记得他们吗?你也不希望……他们永远沉沦在黑暗中吧……”
“我……”王泽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救援船的汽笛声由远及近。
叶青岚的异化瞳孔中倒映着晨光,她轻轻摇头,声音柔和却坚定:“大家都在黑暗中挣扎着,坚持着……他们都值得被带回来。”她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鳞光,"而我最适合去做这件事……”
“我陪你一起去。”王泽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不行。”叶青岚突然严肃起来,异化的面容浮现出担忧,“‘祂’对你的渴望……远超任何人。你的出现只会刺激祂,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见王泽还想争辩,叶青岚抬起食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别担心……”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海风的呢喃,“这一次,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无论被带到多么黑暗的深处,我都不会忘记归途……”她的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你已经为我指明过回家的路,我永远都不会再迷失了……”
她突然握住王泽的双手,异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现在……把你的勇气借给我,再祝我一路顺风吧……”
“我一定会……来接你回家……”王泽的声音哽咽。
叶青岚的双手突然用力一握,随后缓缓松开。她的身影向后倾倒,如同凋零的花瓣般坠向海面。在完全沉入水中的瞬间,她的唇形还在说着:“等我……”
王泽被救援队带回基地后,始终保持着沉默。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斋藤的异变,也没有说出叶青岚最后的选择。远征军的成员们为失踪的同伴们立了衣冠冢,白色的石碑整齐地排列在基地后方的山坡上,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每一天黄昏,王泽都会独自来到最高的山坡,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的海平线。海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带着咸涩的气息,仿佛在轻声诉说着什么。
这天傍晚,当最后一缕阳光即将沉入海面时,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王泽缓缓回头,看见一个顶着蓬乱头发的男人正跌跌撞撞地爬上山坡。那人的头发乱得像鸟窝,衣领歪斜,看起来狼狈不堪。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就在这一瞬间,王泽的瞳孔骤然收缩。某种沉睡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意识在这一刻彻底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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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敲了敲绘梨办公室的门,门内传来一声简洁的“进”。他推门而入,懒洋洋地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打了个哈欠说道:“总监,这是你要的报告。”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浪费体力。
就在这时,绘梨突然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他,淡粉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今晚有没有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马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掰着手指头慢悠悠地说道:“总监,你是知道我的,我一没对象,二没什么顾虑,三没不良爱好。”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蓝发下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格外慵懒。
绘梨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致地说道:“那行,晚上陪我去趟酒吧。”
马斯挑了挑眉,对于他这种常年宅在工作岗位的“旁观者”来说,酒吧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他歪着头问道:“不去有啥后果吗?”
“没有。”绘梨平静地回答,但她的眼神却透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马斯耸了耸肩,转身就要走:“那我不去了,家里宠物还等着我喂呢。”
可谁料,绘梨直接一个起身,动作快得惊人,双手直接锁住马斯的喉咙,将他按在墙上,粉色的长发几乎扫到他的脸上。“去不去?”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充满了压迫感。
马斯被锁得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挣扎着说道:“总监,你玩不起,你锁我喉是吧?信不信,我抠你肚脐眼!”说着,他作势要伸手反击。
绘梨轻哼一声,松开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少废话,晚上七点,公司楼下见。”她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马斯揉了揉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谁让你是总监呢。”他转身离开办公室,心里却想着今晚该怎么应付这个难缠的上司。
与此同时,绘梨在办公室里放下笔,望着关上的门,轻轻叹了口气。“这家伙,明明那么厉害,却总是装得这么懒散……”她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和无奈。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渐渐亮起。马斯换了一身休闲的装扮,但依旧披着那件标志性的白色风衣,蓝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他站在公司楼下,双手插兜,懒洋洋地等着绘梨。
绘梨很快出现,她换了一身黑色的小礼服,淡粉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既干练又迷人。她走到马斯面前,挑了挑眉:“还挺准时。”
马斯耸了耸肩:“总监的命令,不敢不从啊。”
两人并肩走向酒吧,夜色中,他们的身影逐渐融入城市的喧嚣。而马斯的目光,却时不时地扫向周围的阴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未知的剧情展开。
马斯刚踏进酒吧,就被扑面而来的喧嚣和炫目的灯光震得眯起了眼。空气中混杂着酒精、香水以及某种说不清的躁动气息,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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