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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个瞎子(第1页)

我,名为东方情。

“和东方不败一个姓,听起来就有点孤零零的意味。”我总是这样想,高手都是那么孤单。可能是因为我总是独自一人,才觉得这姓氏透着股孤独的气息。我从未有幸见过母亲一面,记忆中,她只是一具冷冰冰、散发着刺鼻味道的遗体。这印象,不知是真实记忆,还是时间孕育的幻想。

可她终究是我生命的起点,这生死之间的奇妙缘分,让我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成了村中的奇谈。

记得那天,村里的一位大叔经过坟地,忽然听到了我的啼哭。难以置信,那哭声竟然穿越了厚厚的泥土,直达他的耳中。惊慌失措的他,赶紧告诉了我老爹。于是,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挖开了我母亲的坟墓。

我自然不记得那棺木开启的一刻,这些都是后来老爹慢慢告诉我的。而让我深感孤独的最大原因,就是我那不同寻常的出生,让村里的人们对我又怕又疑。

这个村民,发现了那不同寻常的事,便急匆匆地告诉了我父亲。我老爹一回家,却变得古怪起来,只是对着家里的人傻笑,问他什么,他只是笑得更欢,却不言语。

家人瞧他这样,心里直打鼓,以为是被邪灵附了身。于是,点起香烛,烧起纸钱,想要驱驱邪气。没想到,祷告一番,烧完纸钱,他竟真的恢复正常,还一脸茫然地问家人发生了什么事。家里人都围了上来,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数落他,怎么就招惹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只是笑,并不多言,当晚便睡下了。可是到了半夜,他妻子醒来,却发现他不见了。她急得满屋子找,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无奈,她又回去床上躺下。

等到天亮,他还是没回来,家里人才真的急了。那时候可是八十年代,农村里哪有手机这种东西,找人全靠腿跑。可是,一整天下来,连个人影也没找到。

这个村民一晃眼就消失了三天,到了第三日夜里,他突然回来了。可这回来的人,让家里人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尤其是他媳妇儿,总觉得他那双眼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不过,生活总还得继续。虽然他变得有些古怪,但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了。那消失的三天成了谜,无人知晓,他也闭口不谈。每次都是深更半夜出去,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家里人问了几次无果,也就不再追究。

有趣的是,他回来后,竟然开始怕起了长毛的动物,见到猫狗就躲得远远的。而那些猫狗,似乎也特别不喜欢他,每次见到他都会狂吠不止。

家里人为此还请来了村里的神婆,可神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她大概也是编了个理由应付过去。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见怪不怪,他的这些古怪行为,渐渐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那位夫人,不久便有了身孕,转年生了个水灵灵的女娃。没想到,这女娃一落地的瞬间,他就拍板决定,得让我和这女娃定个娃娃亲。家里人七嘴八舌反对,他愣是装作没听见,带着彩礼就冲到了我家,我爹那是一愣一愣的。那时娃娃亲嘛,家常便饭,我爹也就稀里糊涂答应了。这么着,我打小就有了个小媳妇,还多了个岳父。

村里人拿这事儿逗我乐,一提起我那童年和这位岳父的往事,他们总是摇头叹气,感慨万分。

可谁想到,这女娃儿家,我终究没能娶进门。她八岁那年,无病无痛,就这么突然走了。

这一下,全村人都慌了神,那年我才九岁,对那些诡异的眼神一窍不通。最后,因为种种压力,我老爹把我送到了一个外号“瞎子”的算命先生那。别看人叫他瞎子,其实他眼神儿好着呢,只是这算命的,不是这儿就是那儿有点儿“缺陷”,他嘛,不过是被人叫习惯了。

“嘿,你别说,这事儿还挺有趣。我们村里的那些嚼舌头的话,居然让老爹对我有点烦了。他不到三十的人,本想再娶个媳妇儿,可因为我在,愣是没人敢上门提亲。结果呢,我就这么‘送’给了镇上的瞎子。”

我嘿嘿一笑,继续说道:“老爹动作倒是快,送走我之后,立马又成了新郎。但他的婚礼啊,那可真是‘精彩’。”

我故意顿了顿,换了个口气:“就在八月里头,那天开始还挺风和日丽的。哪知道到了交换戒指的时候,风突然就刮了起来,乌云翻滚,天色一下就变了。不到一个小时,山和天都混成一团,接着就是倾盆大雨,那雨势,简直就像要把房子冲走似的。草房子顶不住,哗啦一下,塌了好几间。”

我做了个手势,表示还没完:“更刺激的是,村子突然晃了起来,跟地震似的。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整个村子就‘咚’一声,沉到地底下去了,原地成了一个湖。”

村子变成了一片白皑皑的湖泊,村民们无一生还,连个影子都没剩下,仿佛人间蒸发。考察队探得湖深莫测,敢下去的潜水员都是有去无回,于是人们给它起了个名字——“无底湖”。唯独我,奇迹般地逃过此劫,心想大概是命运的安排吧。

那天夜里,我正巧在家,岳父大人突然造访瞎子的住处。我好奇心起,便悄悄躲在房间里,从那雕花木窗缝中偷瞧。只见瞎子在屋檐下低声说:“别出声,有客来了。”我定睛一瞧,嘿,那不是岳父大人吗?

那天,我正巧瞧见院子里有两个人影,一个是那男子,另一个是我的瞎子养父。他俩说话声儿轻轻的,我那岳父大人脸色变得跟戏里的花脸似的,一惊一乍的,让我直犯迷糊。后来长大了,才慢慢咂摸出点味儿来。

猛地一下,那男子就跪在了地上,我愣是没明白咋回事。瞎子养父背对着我,嘀嘀咕咕不知说些啥,末了,他似乎觉察到我在偷看,朝我藏身的窗子瞟了一眼。我赶紧缩了缩脖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男子一走,瞎子养父就进了屋,我眼尖,瞧见他手里拿着个稀奇玩意儿,模样独特,只是没看清是啥。他迅速找个盒子藏了起来,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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