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月光像淬了毒的银刃,劈开厚重如墨的云层,将西郊火葬场的铁门照得惨白。那惨白的光线里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林锋的黑色作战服,直抵骨髓。林锋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配枪,枪套的皮革在死寂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凶险伴奏。他按约定卸下了防弹衣,单薄的作战服下,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左胸口袋里藏着李哲手绘的精神病院地图,纸张的边缘被汗水浸得发卷,粗糙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让他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火葬场的铁门虚掩着,门轴上的铁锈在转动时发出“吱呀”的呻吟,那声音悠长而凄厉,像是垂死病人在弥留之际最后的喘息。林锋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与骨灰的气味扑面而来,浓烈得呛人,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那气味却如同附骨之疽,钻进鼻腔,刺激着他的神经。甬道两侧的松柏在夜风中疯狂摇曳,树影投射在斑驳的围墙上,如同无数只扭曲的手爪在攀爬、抓挠,仿佛随时会从墙上扑下来,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
“林警官果然守时。”白大褂的声音从焚化炉方向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没有一丝温度。林锋循声望去,只见七个保温箱在月光下排列成诡异的弧形,每个箱子里都透出微弱的蓝光,那蓝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隐约能看见婴儿蜷缩的轮廓,像一个个脆弱的影子。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焚化炉前,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瘦高的身影,戴着橡胶手套的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术刀,刀刃在月色中反射出冰冷的寒光,每一次晃动都像是在切割空气。
林锋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最左侧的保温箱,标签上“苏瑶”两个字被红笔圈住,那红色鲜艳得刺眼,像一道催命符,深深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人我带来了。”他侧身让出身后的李哲,少年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反绑着,绳子深深勒进皮肉里,留下红痕,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混合着灰尘,显得狼狈不堪,“放了孩子,我可以让你争取宽大处理。”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的汹涌。
白大褂突然低低地笑起来,那笑声干涩而诡异,在空旷的火葬场里回荡,撞击着墙壁,发出嗡嗡的回响,惊起树梢的夜鸟,它们扑棱着翅膀,发出慌乱的鸣叫,划破夜空。“宽大处理?”他用手术刀挑起一个保温箱的锁扣,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刺耳,“这些孩子从出生起就注定是祭品,你以为法律能审判天命吗?”他的指尖划过玻璃罩,留下一道白色的雾痕,很快又消散不见,“‘血尊’今晚就要借体重生,而你,会成为最好的血引。”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狂热的迷信和残忍的笃定。
李哲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里的布条被他用牙齿一点点顶出半截,他的脸颊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别信他的!我爸说他们要挖你的心脏献祭!”话音未落,白大褂突然抬手,动作快如闪电,手术刀带着破空声擦着李哲的耳畔飞过,深深钉进身后的松树干里,刀刃震颤着发出嗡鸣,那声音像是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李哲的身体瞬间僵住,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林锋的手悄然移向腰间,指尖已经触到了枪套的边缘,却在即将握住枪柄的瞬间停住——三个黑衣人如同鬼魅般从焚化炉后闪出,黑洞洞的枪口分别对准三个保温箱,那冰冷的枪口仿佛是地狱张开的嘴。他看见最右侧的箱子里,婴儿的手指突然轻微抽搐了一下,银镯碰撞玻璃的轻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像一根细针,刺穿着每个人的神经。
“听说林警官和苏法医关系不一般?”白大褂慢悠悠地走到标着“苏瑶”的保温箱前,手掌按在玻璃罩上,那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显得格外阴森,“这个女婴的心脏配型和她完美契合,你说要是在这里开膛取心,送到医院还能活多久?”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打在林锋最脆弱的地方。
林锋的喉结剧烈滚动着,视线死死盯着对方的手腕。那人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暗红色的污渍,那颜色深沉而诡异,和五金店监控里王建军受伤时的血迹颜色一模一样。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夜风中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王建军是你杀的。”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想退出,所以你用同样的手法割开了他的颈动脉。”
白大褂的动作顿了半秒,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如常,仿佛只是被风吹动了一下。“叛徒就该有叛徒的下场。”他俯身检查焚化炉的压力表,指针已经指向危险区域,红色的刻度像是在滴血,“‘血胤会’的规矩,从来只有进没有出。包括你那位藏在警局的老朋友——”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留下一个悬念,像钩子一样勾着林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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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枪声突然在树梢炸开,那声巨响如同惊雷,震得空气都在颤抖。林锋借着黑衣人分神的瞬间,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猛地扑向最近的保温箱。子弹呼啸着擦过他的肩胛骨,带起一串滚烫的血珠,溅在玻璃罩上,那红色在蓝光下显得格外凄厉。他顺势撞翻两个保温箱,箱子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里面的婴儿发出微弱的啼哭。他一把抱起标着“苏瑶”的箱子,就地一滚,躲到焚化炉后,箱内婴儿的哭声突然变得响亮,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破了这诡异而压抑的氛围。
“抓住他!”白大褂的怒吼声里带着惊慌,他没想到林锋会如此果断。林锋贴在冰冷的炉壁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也能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三个方向逼近,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他悄悄拧开保温箱的锁扣,指尖触到婴儿温热的皮肤时,心中涌起一丝柔软,突然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是银镯内侧凸起的纹路,那纹路的形状和柳亦云破解的密码图案完全吻合。他心中一动,难道这银镯还有别的秘密?
就在这时,李哲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撞向最近的黑衣人,少年单薄的体重带着对方踉跄着摔进焚化炉的控制台。无数按钮被撞得凹陷,焚化炉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声音尖锐得像是要撕裂人的耳膜,蓝色的火焰从炉口窜出,映亮了半个夜空,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诡异的蓝色。林锋趁机踹开身后的铁门,门轴发出一声断裂般的脆响,他抱着保温箱,不顾一切地冲进停尸间。
停尸间的冰柜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抽屉上的编号牌整齐排列着,像一排排墓碑,庄严肃穆又透着死亡的气息。林锋将婴儿小心翼翼地藏进最底层的空柜,关柜门时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屏住呼吸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才松了口气。转身时,却看见白大褂如同幽灵般追了进来,手术刀在他眼前划出一道寒光,带着死亡的气息。他下意识地侧身躲过,手肘狠狠撞向对方的肋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清脆的骨裂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格外清晰。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血尊’转世?”白大褂咳出一口血沫,血沫溅在他洁白的大褂上,像一朵妖艳的花,嘴角却咧开诡异的笑容,“精神病院的地下室,现在已经开始仪式了。”他突然扯开白大褂,露出胸前狰狞的蛇形纹身,那纹身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我只是个执行者,真正的‘血尊’……”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话音未落,停尸间的灯光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林锋在黑暗中听见金属落地的轻响,那是手术刀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即闻到浓烈的乙醚气味,那气味迅速弥漫开来,刺激着他的鼻腔。他屏住呼吸,摸索着向门口移动,却被什么东西绊倒——是白大褂的尸体,他的手无意中触碰到对方的颈部,能感觉到颈动脉处有一道整齐的切口,和王建军的死状如出一辙。看来是“血胤会”的人杀人灭口了,林锋心中一凛,这个组织的冷酷无情远超他的想象。
当林锋冲出停尸间时,火葬场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着房屋和树木,发出“噼啪”的声响,热浪扑面而来,烤得他皮肤发烫。李哲正抱着两个保温箱,踉踉跄跄地往警车方向跑,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显然是体力不支。黑衣人在火焰中惨叫着倒下,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为焦炭。林锋突然看见焚化炉的烟囱里飘出黑色的灰烬,那些灰烬在空中盘旋、凝聚,竟然凝结成蛇形的烟雾,那蛇形烟雾在夜风中扭动了几下,随即被吹散,消失不见。
“快上车!”李哲将保温箱塞进后座,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滴在衣服上,晕开一朵朵血花,“我爸留了后手,精神病院的通风系统里装了定时炸弹!”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疲惫而有些沙哑。林锋迅速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一声轰鸣,轮胎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在汽车驶离的瞬间,后视镜里的火葬场突然发生剧烈爆炸,巨大的气浪掀飞了焚化炉的烟囱,烟囱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红色的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
警笛声在半小时后划破夜空,红蓝交替的灯光照亮了火葬场的废墟,那废墟在灯光下显得一片狼藉,断壁残垣间还冒着袅袅青烟。苏瑶抱着获救的婴儿仔细检查时,突然发现每个银镯内侧都刻着相同的符号,那些符号小巧而精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某种疫苗接种记录吗?”她用棉签蘸着酒精轻轻擦拭银镯,试图看得更清楚些,“这些孩子都被注射过特殊药物,长期服用会导致器官衰竭。”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痛心。
柳亦云盯着那些符号,突然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这不是疫苗标记,是‘血胤会’的血统认证。他们在筛选适合献祭的体质,苏瑶的配型成功不是巧合,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她的指尖颤抖着划过符号的纹路,“这个图案,和局长办公室里的家族徽章一模一样。”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开。
林锋猛地抬头,远处的警灯恰好扫过他的脸,在瞳孔里投下跳动的光斑,那些光斑仿佛是一个个问号,盘旋不定。他想起白大褂没说完的话,想起李哲父亲书房里的照片,想起局长每次在会议上看似无意的提醒——所有线索像散落的拼图,在这一刻终于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全貌。原来他们一直追查的幕后黑手,竟然可能是身边最信任的人。
李哲蜷缩在警车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块玉佩。月光透过车窗照在裂痕上,他突然发现断口处刻着一个模糊的“赵”字。这个姓氏像一道闪电劈进他的脑海,他猛地抬头看向林锋,嘴唇颤抖着,声音因为恐惧而断断续续:“我爸的上司……姓赵。”
夜风卷着灰烬掠过警戒线,带来一股烧焦的气味,林锋摸出手机,指尖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电流的杂音,滋滋作响,混着远处隐约的爆炸声——那是精神病院的方向。他看着火葬场废墟上盘旋的乌鸦,它们发出嘶哑的叫声,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林锋突然明白,这场对决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更深沉黑暗的开始,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更强大、更隐秘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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