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牟勇转移到后山的山洞里。"他声音软了些,"留两个弟兄守着,要是他醒了...告诉他,我去端鬼子的老窝了。"
夜幕像块湿抹布似的压下来。
萧云猫在灌木丛里,盯着三百米外的地洞——洞口挂着盏防风灯,两个鬼子端着枪来回溜达,钢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小刘蹲在他旁边,用草叶指着洞顶的通风口:"俺白天瞅见,那口子里冒白气,像蒸笼似的。"
"二牛,把狙击枪架好。"萧云摸出两颗手榴弹,"等我信号,先敲掉岗哨。"
话音未落,林子里突然响起一声脆响。
是子弹擦过树枝的声音。
萧云的后背紧贴着地面。
他看见左边二十米的灌木丛动了动,月光下闪过一道金属反光——是枪管。
"有埋伏!"他吼了一嗓子,同时滚进旁边的土沟。
子弹"噗"地打进他刚才的位置,溅起的土粒砸在脸上。
黑暗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拉枪栓声。
萧云摸到腰间的手榴弹,这才发现刚才滚的时候掉了。
他反手抽出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系统空间里的最后一件武器,还是牟勇去年送他的。
"萧队长!
他们穿的不是鬼子军装!"二牛的声音带着惊惶,"是黑衣服,胳膊上有...有个骷髅标记!"
骷髅标记。
萧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暗刃的人,他在情报照片上见过——那些特务总爱穿黑衫,胸口绣着白骨交叉的徽章。
原来鬼子撤退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在这儿等着。
他侧头看向小刘,那小子正举着步枪还击,子弹打在石头上迸出火星。
地洞的岗哨早乱了套,两个鬼子端着枪往林子里跑,却被黑衣人的子弹当场撂倒。
"撤!
往东边山梁!"萧云抹了把脸上的土,拽着二牛的胳膊往树林深处钻。
身后的枪声像炸了窝的马蜂,他能听见子弹擦过耳朵的尖啸,能听见小刘的喊叫声突然断了——那是中枪的动静。
月光被乌云遮住了。
萧云在黑暗里狂奔,脚下的枯枝踩得咔吧响。
他摸了摸怀里的地图,还在。
暗刃的实验基地,必须得端掉。
可现在...
他猛地刹住脚步。
前面的树影里,七八个黑衣人端着枪围过来,枪口的寒光像毒蛇的信子。
为首的人摘了帽子,月光照亮他脸上的刀疤——正是情报处说的暗刃大佐,松本正雄。
"萧桑。"松本操着生硬的中国话,"久仰大名。"
萧云的手指扣紧匕首。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敲在战鼓上。
背后传来脚步声,二牛他们被围住了。
月光重新漏下来,照见松本腰间的手枪——那是牟勇的配枪,枪柄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
"牟勇的刀掉了。"他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笑,"你猜他醒了会怎么着?"
松本的瞳孔缩了缩。
远处的山风突然卷起来,裹着松涛声,送来了一声沙哑的喊:"萧哥——"
是牟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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