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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伦敦雾中的渡鸦（第1页）

第1章伦敦雾中的渡鸦

【爱，是理性克制的疯狂。

——题记】

1935年冬·伍氏孤儿院

伦敦的雾气像一层厚重的灰纱，笼罩着伍氏孤儿院斑驳的红砖墙。艾莎·莱恩站在铁门外，抬头望向三楼那扇半开的窗户。窗后闪过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某种蛰伏的野兽在暗中窥视。

科尔斯夫人攥着艾莎的推荐信，指甲几乎戳破羊皮纸。"；您确定要见那个男孩？"；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上周他把比利推下楼梯时还在笑。连神父都说他眼睛里住着撒旦。"；

艾莎的指尖轻轻抚过随身皮箱，箱中传来细微的抓挠声。那是她在挪威冰原救下的雪貂幼崽，此刻正与匈牙利树蜂鳞片标本挤作一团。"；孩子们需要的是光，不是审判。"；她轻声说，呼出的白雾在铁门锁孔上凝成霜花。

楼梯下行，她们进入了地下室的走廊。

霉斑在石灰墙上蜿蜒成血管的形状。科尔斯夫人用黄铜钥匙打开尽头房间的刹那，艾莎的龙血木魔杖在袖中骤然发烫——这是遇到强大黑魔法时的预警。

十岁的汤姆·里德尔坐在木板床边，苍白的脚踝悬在破毯子外晃荡。他正在用汤匙挖墙皮，碎屑在晨光中簌簌飘落，像一场灰色大雪。

"；这位女士要和你聊聊。"；科尔斯夫人后退半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男孩转过头，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艾莎的脊椎窜过一阵寒流。那笑容过于精致，如同戴着一张瓷面具。但真正令她战栗的是他脚边的死老鼠——它们被摆成诡异的五芒星，凝固的血迹闪着珍珠母光泽。

"；下午好，里德尔先生。"；艾莎蹲下身，皮箱咔嗒开启。雪貂幼崽蹿上她肩头，冲着男孩翕动粉红鼻尖，"；这是我的朋友妮莫，她说你身上有蜂蜜滋滋糖的味道。"；

汤姆的瞳孔收缩了一瞬。科尔斯夫人突然尖叫着倒退——那些死老鼠正在变成玫瑰，花瓣边缘滴落着猩红露珠。

"；停下！"；艾莎厉声道。魔杖尖端迸发的银光笼罩男孩，却被他周身升腾的黑雾吞噬。雪貂发出哀鸣，缩回箱中瑟瑟发抖。

"；原来你也是女巫。"；汤姆歪着头，一朵铁锈色玫瑰在他掌心绽放，"；但你的光太弱了。"；花瓣突然化作毒蛇獠牙。

艾莎的龙血木魔杖发出尖啸。当她准备念出反咒时，一道金红火光劈开黑暗——燃烧的凤凰从虚空中显现，蛇形玫瑰瞬间灰飞烟灭。

"；很精彩的变形术，里德尔先生。"；一个温和却充满威严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艾莎转头，看到一位高大的巫师站在门口，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阿不思·邓布利多。"；他微微颔首，"；霍格沃茨的变形术教授。"；

黄昏的厨房里。

艾莎将魔药滴进昏迷的科尔斯夫人茶杯时，炉火正将邓布利多的影子投射成巨人。福克斯栖在他肩头梳理羽毛，尾羽扫过褪色的紫罗兰长袍。

"；记忆修改咒会在四十八小时后失效。"；她擦拭着魔杖上的鼠血，"；您为什么会来这里？"；

"；魔法部收到了关于这个男孩的报告。"；邓布利多往红茶里丢进第七块方糖，银匙与瓷杯碰撞出清脆声响，"；他的魔法天赋...令人不安。"；

艾莎注意到他抚摸怀表的动作——表盖内侧隐约露出少年与金发男孩的合影。"；您认定他会成为危险人物？"；

"；不。"；凤凰火光在他镜片上跳动，"；但他需要引导。您闻到那些玫瑰里的血腥味了吗？那是蛇怪的唾液。"；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厨房窗外飘起细雪，汤姆正在庭院里堆雪人，指尖划过的地方积雪变成森森白骨。

"；我需要一个监护魔咒。"；艾莎突然说，"；用古代如尼文刻在门楣的那种。"；

邓布利多搅动红茶的手停顿了。当他望向她时，某种坚硬的东西在他眼底融化："；您让我想起年轻时犯过的错——坚信爱能净化一切黑暗。"；

"；那么您现在还相信什么？"；艾莎将雪貂幼崽捧到炉火边取暖。小家伙的伤口已经愈合，正用脑袋蹭她掌心。

老人望向窗外。汤姆的雪人正在融化，骷髅眼眶里流出鲜红雪水。"；我相信有些火种，"；他轻声说，"；必须在点燃前掐灭。"；

壁炉突然迸溅火星，家养小精灵送来吼叫信。邓布利多读完羊皮纸后叹息："；魔法部发现了默默然暴走的痕迹，在柏林。"；

他起身时，一枚青铜钥匙从口袋滑落。艾莎认出那是挪威魔法监狱的牢门钥匙——三年前她曾在那里研究被诅咒的雷鸟。

"；魔咒会在月圆前生效。"；邓布利多的手指拂过门框，如尼文如萤火流淌，"；当您改变主意时..."；他留下蜷翼魔形状的银哨，"；吹响它。"；

艾莎站在门廊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飞路粉绿焰中。雪越下越大，汤姆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那个老头害怕我。"；男孩的声音裹着蜜糖，"；但您不一样，莱恩小姐。"；他冰凉的手指贴上她手腕，"；我能感觉到，您灵魂里有和我一样的裂痕。"；

壁炉突然爆响，福克斯的尾羽从余烬中升起。艾莎握紧魔杖，青铜钥匙在她掌心烙下灼痕。远处传来渡鸦的哀鸣，像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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