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晖没有说话。说什么呢。
“你真的要这样丢下我吗?”叶天低低地说着。
若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刻骨的凉意,她想起徐小峰了。徐小峰问赵云汐,那眉心纠结的一句:“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丢下我了?”
“我一直以为,你在外面跑累了,就会回到我身边来。你真的喜欢他,喜欢到要丢下我吗?”
若晖说:“叶天,我——”竟然说不下去。
“我想你了。”他低低地说着。
电话那头的男人低低说着一些“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情话。若晖就那样呆呆坐在床上,呆呆地听着。
说着说着他突然问若晖:“我和他,哪个做得更好?”
若晖的脸一瞬间滚烫,这男人是不是疯了啊?这也要比?
若晖不说话,叶天就说:“从前我不相信报应这回事,现在我信了。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默认什么呢?默认他和她滚床单的时候,她更开心。
“这算是安慰奖么,小晖?你不喜欢我,至少喜欢我的身体。可现在,你连我的身体也不想要了,你丢下我,毫不犹豫。小晖,你真的好狠心。”
他是真疯了吧,这样的话,说得没完没了了。
若晖是被他不要脸的碎碎念念得心烦了么?居然就那样脱口说出一句:“别说了,我没和他上床,你可以安心了。”
说完若晖就后悔了。
碎碎念的男人突然笑了。
隔着空中看不见的电话线,若晖都能看见他的狐狸尾巴翘起来,摆啊摆。
不等他继续疯言疯语,若晖挂了电话。她就不应该接电话好吗。许若晖,你真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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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微信追过来:宝贝,我周六回来。等我。
若晖回一句:老子今天就去和他滚床单。
那天晚上若晖和关山越吃了晚饭。想到那句“老子今天就去和他滚床单”突然有点脸红,关山越的手抚上来,若晖的脸就更红了。
“关山越,”若晖刚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他妈妈。王凤萍又生病了,一个人在家,孤单寂寞冷。
若晖抱着他的胳膊,不准他走。
关山越说:“小晖,我就回去看看,你先去电影院等我,我马上就赶回来。”
“我不。”
“小晖,听话,乖。”
关山越还是走了。
若晖在电影院等他到9点。
他来了。可是若晖说,她不想看电影了。
和王凤萍抢男人,真的,好没意思啊。
关山越送若晖回去,在她家楼下抱着她,不肯放手。
看着他的脸,那和章衡相似的眉眼,若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许若晖,你想丢下他了吗?是因为王凤萍,还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是爱他还是爱他那张脸?
那天晚上关山越说:“求你了小晖,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的眼睛那么恳切,他的吻那么甜蜜,足以让她忘记一切忧愁吗?
那个眉骨走势有如山川之秀险的少年,在她和他之间,若隐若现。
若晖听见自己恍恍忽忽地说了句:“好吧。关山越,我给你时间。”
C)
周五很快就到。
每个周五要下班的时候,办公室里总会响起一堆电话,比如小叶就在和他们家夏添说:“不会吧,又去你们家吃饭?你妈的菜我都吃腻了好吗?行行行,我知道她对我好,可我今天就想吃日本料理好吗?……
死夏添,你现在胆儿肥了是不是?”
听听,听着这一对有爱的“婆媳”,若晖简直觉得有种椎心之痛。
接到关山越电话:“什么?你们办公室的同事家里有事,你要帮他值班?关山越你怎么就不改名关雷锋?……等下,不会是你妈吧?不会是你为陪你妈找的借口吧?”
关山越说了什么?她不听她不听。
最后关山越只有说:“真值班,要不你来局里,陪我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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