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林泽……”林倦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浴缸里的人毫无动静,随着他的动作,身体还不受控制的向下滑了滑,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模样,林倦视线不自觉下移,一眼锁定了他那白白的、光滑的脖颈。
他咽了一口口水,突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的门,立即起身将它反锁好。而后回到原位,颤抖着举起双手,一点点握了上去。
水还是温热的,加之林泽喝了酒,导致他的脖颈此刻也有点温热。林倦的指腹无意识摩挲了一下他颈间的皮肤,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脉搏正在有力跳动着。
浴室静悄悄的,浴缸的水面因一点细微的动作泛起淡淡的涟漪。林倦两手握他的脖颈,心如擂鼓,那声音随着骨头传播,一点一点敲动着他的鼓膜。
林倦看着这人紧闭的双眼,再三定睛,终是深吸一口气,掌根和指骨倏然开始发力,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比起他的忐忑与与惶惶不安,这人岿然不动,睡得倒是安详,林倦目光闪了闪,眼神一凛,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
黑灰的浴室里,主灯并未开启,昏黄的灯光只照亮了浴缸周围,显得有些昏暗。整间浴室里安静得只剩他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快了……就快了……”
林倦闭了闭眼,尽力让自己不去看他的脸,紧握在他颈上的双手却颤抖得越发厉害,手背青筋凸起,呼吸更急促了些,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可随着他掐得越紧,指腹下皮肤的触感和温度就越明显,咽喉、气管甚至是血管的触感都更加清晰。
林倦脑子几乎要烧起来,太阳穴突突起跳,耳朵甚至发出轻微嗡鸣,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询问着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在大脑几乎烧到宕机的情况下,林倦眼前发花,竟不自觉松开了手,无力瘫软在浴室的地面,拼命大口喘着气,眼角泪光闪烁,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与此同时,浴缸里的人像是突然睡醒,捂住自己的脖颈闷咳起来,渐渐的,咳嗽声惊天动地,伴着被搅动的水声,每一声都像恶鬼低吟。
林倦瘫坐在地上,无力垂着头,大脑一片空白,已经顾不得那人如何,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直到差不多五分钟以后,那人的咳嗽声终于放缓。
他两手掰住浴缸壁,微微偏侧下头看了一眼林倦的神情,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又带有些许无奈:“你还是那么心软,怎么就没一击致命呢?还让我憋了那么长时间。唉,我要是你……”
“要是我你怎样?”林倦抬起头,双目猩红,情绪也有些激动,“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装醉,还装睡不醒,然后呢?试探我?现在你如愿了,你终于有理由反杀了,是吗?”
林泽听着他几乎“倒打一耙”的指控,目瞪口呆,随即无奈笑了笑:“我是想说,我要是你,直接把我按水里多省事?还不用牵到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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