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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夜下抉择（第1页）
乌萨斯历882年12月2日凌晨两点。
午夜刚过，凌晨一二点左右，薇尔莉特坐在帐篷内的椅子上，手中拿着钢笔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上书写着。
营地内带回的战士尸体已经全部就地安葬，银枪天马们的尸体也已经被扔到了驮兽车上，只等明日集团军行军时，跟随辎重队启程返回送至圣骏堡。
「乌萨斯同卡西米尔之间的战争开始了，百人的银枪天马向我发出了一个信号，乌萨斯军队的羸弱。
依靠这些连卡西米尔都无法阻挡的军队，真的能够击退预言中那如潮水的怪物吗？希望渺茫，或许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我能够找到想要的答案。」
看着笔触下纤细的字体，她养成随手笔记的习惯似乎已经很久了，从接手紫罗兰领开始，哪怕每次写完一本笔记后她都会将之抹去，让其化为灰烬。
不过或许这本笔记存留的时间能够更长一些，毕竟自从她预言到那无厘头却又让人恐惧的画面后，她就再也没有销毁过笔下的日记本了。
半晌，在她抬起笔尖发呆时，奥戴夫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
“将军，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抬头看着来人，之前没注意，应该是从进入军队开始，他原来的那身代表侍从身份的制服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乌萨斯的军装。
不过这样也好。
“坐。”
指了指一旁的座位，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薇尔莉特合上日记本。
等她一切都收拾完的时候，奥戴夫早已在一旁坐下等候。
“李昇原本是准备让你们这些侍从直接成为战争中的耗材的，毕竟我确实是高估了乌萨斯的集团军的实力，和那些经受过系统精英教育的骑士相比，集团军就如同临时征召的农民一样脆弱。”
“不过好在哪怕历经近千年的岁月，我心中那份属于人的怜悯依旧没有被消磨掉，我拒绝了李昇的提议，你们才能够在他之后同陛下的交易中被卖给伊凡。”
话音落下，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乌萨斯夜间本就寒冷的空气在此刻变得更加刺骨。
“将军如果有什么别的意思的话大可直接说出来，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摇了摇头，薇尔莉特目光转向一旁，看着用液化源石溶液点燃的提灯。
“你的出现证明了李昇的正确，不论是玩具还是工具，你们终要有个归宿。”
从虚空中拿出一缝烙印着金色纹路的信件，薇尔莉特将它放在桌子上，指尖敲了敲桌子，平静的看向奥戴夫。
“这一场遭遇战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
专业事情最好还是由专业的人士来处理，而老旧的工具，不论是送人还是丢弃，在这之前发挥余热才是利益最大化。”
收起了自己感叹弱小的无奈神色，重新回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公爵角色。
“一个月的时间，我需要你带着领地内剩余的两千七百名侍从过来，然后立即投入对卡西米尔的最后一战。
我不需要过程，我只要结果，如果一个月的时间我没有看见你的人，整个乌萨斯将再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拿着这封信回到荆棘城，记住不要挥霍我最后的仁慈。”
望着那位熟悉的大人往日那双天蓝色的眸子，此刻带给他的却只有如同千年寒冰般的刺骨寒冷。
“奥戴夫……领命！”拿起信封，俯身弯腰行礼后，奥戴夫离开了帐篷。
此事之后，世间将再也没有三号，只有他乌萨斯的子爵奥戴夫！！！
这样想着，他紧了紧指间的信封，心间原本因背叛的迷惘而凝聚的寒冰，被薇尔莉特的疏远与内心的野望冲淡。
如果说在伊凡封锁圣骏堡，到薇尔莉特来到圣骏堡之前的他是摇摆不定，想要接受伊凡的利诱但却又因为背叛而愧疚的话。
那现在，在薇尔莉特决定执行忠诚不绝对就绝对不忠诚的条律，甚至为此准备将整个侍从集团连根拔起时，他心中仅剩的愧疚完全消失不见了。
相比较薇尔莉特同李昇的关系，哪怕服侍千年，他们终究也只是外人、下人……可怜大队长和二号那个傻子还在愚蠢的进行着他们所谓的忠诚誓言。
身为乌萨斯人，他们效忠的对象应该是乌萨斯的皇帝，又或者是乌萨斯本身。
随着这个念头升起，亚空间之中连接着白金永恒之花的三条金线的其中之一彻底崩断。
圣骏堡的黑蛇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同，眼角流露出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远在荆棘城处理政务的一号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身上原本因为远离公爵而导致的灵能衰弱似乎强了几分？
帐篷内的薇尔莉特自然也察觉到连接三号丝线的断裂，对此她内心表示完全无关紧要。
没有时间去怜悯那些与他未来无关紧要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一但选择错过就注定会是过客，对她与李昇这种流浪在诸多宇宙之间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相比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需要的更多是一支无敌于这片大地的军队，它的强大应该能够超越哈兰杜，并且轻松碾碎巨兽。
这场战争不过只是一个开端，书读百遍不如在铁与血中得来的实践。
想到这，她戴着黑色手套放在桌上的手逐渐紧握成拳。
击碎卡西米尔的军队只是一个开始，它将标志着标志乌萨斯拥有进军核心圈的实力，也只有这样，身为乌萨斯大公爵的她才能在泰拉国际社会上赢得更多的话语权。
抬起手，被厚实衣物包裹的躯体好像在抚摸着什么东西，薇尔莉特眼眸平静开口喃喃道：
“或许我真的不能独自完成这件事情，但至少在终焉之时我会死在你的前面，又或者我们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一起……”
还未等她说完口中的话语，仿佛是为了让她存有一丝希望，她天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灵能的光芒。
一道模糊的未来在她的眼中浮现，同先前预言一样的黑暗，但不同的是位于其中的李昇却以一种模糊的样子出现。
和上次毁灭结局的预言相比，这次的他是活着的，不论形态如何，那道身影以及带给她的感觉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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