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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分裂（第2页）
他把小女孩的头颅紧紧拥进自己怀里，好像这样就能让这个叫帕依娜娜的小女孩重新回到身边。
卡帕克看着站立在侧、腰间围着半条纱巾的女人——帕依娜娜的母亲，她眼眶里饱含着泪水。诡异的微笑里包含的愤怒、耻辱、憎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眼神里露出解脱和渴求。
“突！”曼科·卡帕克的一指之下，女人的头颅上出现一个血洞。
“相信你们也没有勇气继续活着，你们在这里的记忆也无法让你们苟活……”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神庙内走动，他的手指无一例外地点在神仆们的头颅上。
他从神庙一侧走入另一个房间。房间里关押着数十名孩童，有女孩也有男孩。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五、六岁。孩子们眼中没有害怕，没有痛苦，只是微笑而麻木地看着眼前的大叔。
曼科·卡帕克举起了手掌，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的眼神在孩子们脸上慢慢扫过，孩子们那麻木的微笑让他感受到冰冷的绝望。
就在他准备落下手掌时，他眼神的余光瞥见一件熟悉之物。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披着一件破旧传统服装。明显是成年人的。
“脱了！”卡帕克命令道。小女孩微笑着脱掉了衣服。
他捡起那件“小花朵”曾穿过的衣物，披在自己身上。并转身走出了房间，走出了三窗庙。
他缓缓走过上半城的广场。一手怀抱帕依娜娜的头颅，一手在对着四散逃逸的卫兵们划动着手掌。卫兵们的躯体在他神明的力量下一个个地被破开，鲜血洒落，残肢横飞。
今夜，浑身浴血的印加开国皇帝、玛雅文明的雷火之神成为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他的脚步缓缓行走在上半城的街梯之间，每一步迈出带着无尽的杀意，每一掌劈下都抛起一片腥风血雨。
今夜，原本宁静祥和的上半城被鲜血染红!上半场的权贵们、奴隶主们尽数成为了他的掌刀下的亡魂；无论上半城的人是否邪恶、是否善良、是否奸诈、是否仁义，均用肉体的痛苦和生命的陨灭，承受着神明的怒火!
此刻，阴云密布的夜空连续划下一道道闪电，终于，天空落下了雨滴。
当卡帕克站在月神庙前，他身上那件破旧衣物已经吸满了血液。血滴从衣角处滴落地面。
“唉……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他站在月神庙前，望着他母亲的雕像喃喃自语。
随后，卡帕克在月神庙前的墙角处挖开一个洞，将女孩的头颅放进去。并在小小的土堆上磊起了石头。
做完这一切，卡帕克背对着月神庙，凝望着夜幕下的远山。他那坚毅的脸庞上，两行晶莹的热泪顺着脸颊滑落。
“咔嚓嚓……轰！”又是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豆大的雨点从空中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雨点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雨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他缓缓伸开右掌，一把黄金短杖出现在掌心。接着黄金权杖的一端伸展出尖锐的水晶矛头。
他开始自己与自己对话。
“蠢货！你不是说要相信这个文明统治者的善良和正直吗？！”老头嗓音怒吼道。
他举着手中的黄金短矛，用力地捅入自己的腹部。
“你可知道！是你亲手把‘小花朵’送进了地狱！”说着，他拔出短矛。
“是啊，不仅如此，而这地狱也正是我一手创建的文明。”少年嗓音说道。说着短矛又一次插进自己的胸膛。
“文明！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蠢货创造的文明就是为了繁衍这一堆肮脏的蛆虫！为了这个龌龊的文明，你竟然让我的玛科活活烧死在大气层里。连一丝血肉都没有留下！！”中年男人用老者的声音咆哮道。
“玛科，我的玛科，你怎么能为了这样的文明舍我而去！”少年嗓音。
短矛再一次拔出，又一下扎进自己的胸腔。
“你这懦夫不配提起她的名字！你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去死吧！现在就去死！”老头嗓音怒吼道。
短矛的水晶矛刃再次捅进自己的腹部。
“父亲啊，你丢下母亲和我，独自永恒地飘荡在孤寂的宇宙间又是为了什么？”少年嗓音。
插进胸部的短矛开始向上移动，神明的血液沿着水晶矛刃向下滴落。
“母亲啊，你躲进那个空间里，到底等待着什么?枯守着什么?父亲他不会回来了！回来的意义何在?”少年嗓音继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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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可以没有神，但不可以没有文明！说得真对！如此肮脏的世界不值得神明守护！神明，去死吧。”
他双手用力一拉，长矛从胸部一下就拉到了自己的喉咙。
“我死了……能见到玛科吗……但愿吧！”血液堵住了自己的喉咙，卡帕克的语音含糊不清。
少年的嗓音刚落下，锋利的矛刃从自己喉咙处猛然往上拉，矛刃从他自己的头颅里抛了出来。
清晨……
当赤裸的少年从昏迷中苏醒时，天空飘着毛毛细雨。远处，巍峨耸立的群山依旧庄严肃穆，它们沉默地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此刻，周围一片静谧。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提醒着少年这里是幽静的月亮神庙。
少年缓缓坐起身来，静静思索着，自己是谁?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慢慢的，他回忆起了一切，回忆起这五百年里发生的一切。
很遗憾，他没有陨落，只是以另外一种形态存活下来。并拥有一个完整的、俊美的、发出阵阵馥香的躯体。
雨中，少年走在天空之城的下半城，地面的雨水汇聚成微红的涓涓细流，自上半城流淌而过。街道四处的房屋里空空荡荡。正当少年感到疑惑时，一个老头干涩嗓音在他背后响起。
“昨天，上半城出现了吃人恶魔，吸人血，啃人骨。一路血腥屠戮。所以下半城的人都连夜逃离了。可喜可贺！我们从神明成了恶魔。嘿嘿……我变成了我们，嘿嘿……”一个穿着破旧传统印加服饰的老头说道。
“你是谁……”少年问老头。并闻到老头身上传来一股古怪的臭味。
“蠢货，从今天开始，你做你神明，我做我的恶魔。我们各走各的，但是，你得记住，你把我的玛科害死了，这笔债，我迟早让你偿还的！”老头怨毒地说道，接着他腾空而起，很快，他的身形消失在茫茫大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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