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纸上写满了各式各样的算术题,上面还盖着个小小的印章:“南陵女子学堂”。
这是周二妞那丫头托付给他的,说是孩子们写的《民生算术题》,里头全是关于炭价、米耗、工钱的对比,写得那叫一个实在。
“赵大哥,你看这……”陈皓说着,已经让手下将账册上的纸张小心地裁成了一页页,大小跟那作业本差不多。
然后,他一张张地夹了进去,仿佛只是给这些枯燥的算术题,添上了些许“实践案例”。
最后,他从随身携带的笔墨中,蘸了蘸,在作业本的封面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大字:“应天府学荐优生卷,急送国子监程文房。”
这一下,原本沉甸甸的罪证,瞬间变成了一叠普通的学子功课。
就在陈皓他们在这边忙活的时候,另一头的南陵县衙,也上演了一出好戏。
周二妞,这个平日里温婉可人的乡塾女先生,此刻却像个小小的斗士,独自一人,孤身闯进了县衙。
她当堂击鼓鸣冤,状告李老爷强占田产,导致她父亲惨死。
县令见状,自然是想息事宁人,把这事儿压下去。
可周二妞不哭不闹,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到县令面前。
这册子,正是她亲手整理的《南陵炭害纪略》,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受害者的名单,甚至还有一百位村民按下的血手印,红得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刺得人心生寒意。
县令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周二妞却猛地一声娇叱,二话不说,撕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只见那嫩白的肌肤上,赫然烙着一个鲜红的印记——“我不求活,只求一字入京。”
这一切,都看在暗中悄悄旁观的刘师爷眼里。
他就像个幽灵,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眼神复杂。
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来到城外的枯井边,将一份密封的信件,悄无声息地投入了井底。
信里,是他私下抄录的账目压痕图,而他留下的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罪在主君,仆惟存证。”
第二天清晨,县衙旁边的枯井被捞了上来,可那信件早已不见踪影。
而同一时间,人们在刘师爷的书房里发现了他悬梁自尽的身影。
桌上,摆着一张写着绝命诗的纸:“笔可杀我,不可杀人。”
这边厢,陈皓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长袍,扮作一个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手持着那份“推荐函”,跟着一支北上的商队,踏上了行程。
前三道关卡,都异常顺利。
守关的士兵一听是“学子携卷”,无非就是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就放行了。
可到了第四道关卡,却遇到了硬茬子。
守将竟然是万富贵的表兄!
这老兄一看陈皓这“书生”模样,再看看那塞得满满当当的箱子,疑心顿时冒了出来,立马命人拆箱细查。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只见一群渔妇,手里提着沉甸甸的鱼篓,跌跌撞撞地闯了过来。
为首的一个,正是赵铁嘴安排的。
她一边往前冲,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我家娃中风了!快点让开,求大夫啊!”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瞬间点燃了守军的注意力。
渔妇们一脚没站稳,鱼篓子“砰”地一声,翻倒在地,腥臭的鱼汤四处飞溅。
守军们咒骂着,一边驱赶着这群“瘟神”,一边去处理那些滑溜溜的鱼。
陈皓瞅准时机,眼疾手快,将那些夹着账册的作业本,迅速地塞进了一个装满了腌菜的坛子里。
他顺手一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印泥,在坛口封泥上重重地盖了一个章——“官驿试尝”。
这印章,是周捕头暗中所赠,本是检验贡品的专用,此时此刻,却成了掩护罪证的绝佳道具。
就这样,这篮子“作业”,混杂着一股子酸爽的菜坛子味儿,顺利地通过了第四道关卡。
七日之后,应天府的国子监程文房,收到了这份“优生卷”。
他随手翻阅着,正觉得无聊,忽然看到一道算术题:“三百斤炭价三十两,百姓卖柴七文一担,中间差几何?”
他抬眼一看,学生在那题目下方写着:“差一条命。”
程文房悚然一惊,再往后翻,好几页纸的背面,都有极淡的墨痕。
他下意识地取来一旁的茶水,蘸湿了纸张,那原本模糊不清的墨痕,竟然慢慢浮现,变成了一页页完整的账目,甚至还有清晰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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