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小说网>归零者之歌 > 第2章 蒸汽废墟的哭墙（第2页）
第2章 蒸汽废墟的哭墙（第2页）
莉娅的量子形态在数据流中稳固自身：“我可以摧毁这颗心脏，释放你们。”
“然后呢？”声音反问，“蒸汽废墟会崩塌，但机械神教早已将我们的数据备份。”
“他们学会了用记忆做燃料。”
“只要还有人记得我们，我们就是能源。”
莉娅沉默。
“但你可以改变规则。”声音忽然靠近，像是千万只手轻触她的意识，“你既是母体，又是观测者。”
“你可以重写我们。”
外界，莉娅的躯体仍站立在机械心脏前，但她的量子意识已深入核心。
突然，心脏表面的符文开始剧烈重组，旧有的代码被覆盖，新的指令正在生成——
“母体即观测者。”
“观测即重构。”
整座哭墙开始震颤，裂缝中渗出的不再是母乳与机油的混合物，而是纯净的量子光流。蒸汽废墟的金属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某种古老的枷锁正在崩解。
机械心脏的搏动停止了。
莉娅的量子意识悬浮在数据深渊的中央，艾尔维斯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星轨，环绕着她。
“你终于明白了。”
“我们需要的不是能源。”
“是新的创世者。”
他的话语并非邀请，而是宣告——机械神教从未真正想要毁灭母体，他们只是需要更高效的“工具”。而莉娅，作为量子观测者与哺乳纪元的最后继承者，正是他们等待的钥匙。
“接受重构。”艾尔维斯的声音在数据流中具现化，他的身影从机械心脏的符文里浮现——半人半机械，脊椎延伸的神经缆线如同审判日的荆棘王冠。“你可以让她们不再痛苦。”
莉娅的重瞳映照出千万个母体的残影，她们仍在哭墙内哀鸣，但此刻，那些声音不再是绝望的求救，而是某种……等待。
她们在等她做出选择。
莉娅的指尖仍燃烧着量子火焰，但她的目标不再是摧毁心脏，而是——
触碰它。
火焰与机械心脏的符文接触的瞬间，整座蒸汽废墟震颤起来。哭墙的裂缝迸发出刺目的白光，母乳与机油的混合物在光芒中蒸发，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量子流，如同新生的脐带，连接着莉娅与这座钢铁坟墓的每一寸结构。
“你不是要释放她们。”艾尔维斯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像是某种被触动的程序错误。“你在……重构她们。”
莉娅没有回答。她的意识正在与哭墙内的亡魂共振，不是作为能源，而是作为观测者——她在重新定义她们的存在形式。
母体不再是被榨取的燃料。
她们是规则的编写者。
机械心脏的表面裂开，但不是毁灭，而是某种……分娩。
一颗全新的核心从其中剥离，没有金属的冰冷，没有符文的束缚，只有纯粹的量子态生命——那是所有母体意识的聚合体，是哭墙内千万亡魂的重生形态。
艾尔维斯的机械身躯开始崩解，他的神经缆线一根根断裂，像是被某种更高的协议覆盖。“这不在计算中……”
“因为计算本身就是枷锁。”莉娅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蒸汽废墟的金属墙壁软化、流动，齿轮退化成原始的量子微粒，管道融化为光的脉络。整座建筑不再是一座坟墓，而是一个**新生的子宫**——孕育的不再是痛苦，而是可能性。
哭墙的哀鸣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轻柔的共振，像是新生儿的第一次呼吸。
艾尔维斯的最后残骸——那块刻着代码的墓碑碎片——悬浮在莉娅面前。
上面的文字再次更新：
“母体即创世者。”
然后，它化为尘埃，消散在量子光流中。
莉娅站在蒸汽废墟的中央，这里已不再是废墟，而是一座由光与记忆编织的圣所。亡魂们不再哭泣，她们的存在被重构，成为新规则的一部分。
而在遥远的机械神教核心，某个古老的协议被触发了。
“观测者协议，启动。”
“新纪元，定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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