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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闻言一本正经地解释:“根据人体工学,目前压强尚在安全阈值内。不过,建议优化拥抱空间布局。”她认真的样子逗得林宛瑜笑出了声。
客厅里瞬间被重逢的喧闹填满。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七嘴八舌的问候声、笑声交织在一起。
胡一菲终于放开了林宛瑜,转而一把薅过旁边还在跟曾小贤、吕子乔“叙旧”的展博,用力揉乱了他的头发:“臭小子!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害得我Surprise计划全泡汤了!”语气是嗔怪的,但脸上的笑容比谁都大。
展博嘿嘿傻笑,享受着老姐的“蹂躏”:“我的错,老姐。”
客厅里的喧闹像一锅刚煮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冒着重逢的热气。
行李箱轮子滚过地板的声音、七嘴八舌的问候、笑声混杂在一起。陆展博好不容易从胡一菲“爱的蹂躏”和曾小贤、吕子乔的热情拍打中挣脱出来,他脸上还带着长途飞行后的倦意,但更多的是回家的兴奋和一种……隐隐的、暂时被热闹压下去的心事。
他习惯性地环顾着熟悉的客厅,目光扫过沙发区,又飘向通往3602和3603的过道方向,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挠了挠被老姐揉乱的头发,转向身边正和陈美嘉、唐悠悠说着话的诸葛大力。
“诶,大力,”
展博的声音带着点自然的询问,音量不大,刚好盖过周围的嘈杂传入大力耳中,“孟屿呢?他没在?又泡图书馆了?”
他脸上带着对朋友惯常状态的认知。
大力正帮林宛瑜把一个小巧的贝壳风铃从行李箱侧袋里拿出来,闻言动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清亮的眼睛看向展博。
“孟屿在3603。”她开口,声音不高,却有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旁边叽叽喳喳的美嘉和悠悠都下意识停顿了一下,看向她。
“3603?”展博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信息有些意外,“他搬过去住了?一个人?”他记得3603之前是空着的。
大力轻轻把那个小巧精致的贝壳风铃放在茶几上,动作带着一种理科生特有的利落。她看着展博,眼神坦荡,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实验结果,不带丝毫扭捏:“嗯,我和他一起住3603。”
“哦……啊?”
展博先是下意识应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一起住”三个字的分量,眼睛瞬间睁大了几分,脸上写满了“原来如此”和一点点“进展好快”的惊讶,但更多的是为朋友高兴的纯粹笑意,“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恭喜啊!”他由衷地说,还带着点“终于修成正果”的欣慰感。
大力对他这种反应习以为常,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接受了这句“恭喜”。
然后,她话锋一转,依旧用那种平静无波的语调,解答展博最初的疑惑:“我们昨天晚上出去庆祝,喝多了,现在还在睡。”
“喝多了?”展博更惊讶了。在他印象里,孟屿的自律堪比精密仪器,醉酒这种“失控”状态几乎不可想象。
他立刻探头朝3603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里面昏睡的人,“严重吗?要不要紧?”
“没事。”
大力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在汇报一个已经处理完毕的故障代码,“中间醒过两次,喝了醒酒汤,现在睡得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客厅里重新活跃起来的热闹氛围,以及胡一菲正张罗着要把宛瑜行李箱里的纪念品摆出来的架势,补充道:“让他睡吧,明天再好好庆祝你们回来。”
她的语气很自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最优解”的意味。
没有刻意的维护,也没有多余的担忧,只是陈述事实和基于事实的判断——现在吵醒一个喝醉的人,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那个宿醉的人。
展博立刻明白了大力的意思,也看到了胡一菲那边热火朝天的架势。
他非常理解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完全赞同”的表情:“对对对!让他睡!好好睡!明天再说!庆祝不差这一天!”
他甚至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仿佛怕自己的声音会穿透墙壁吵到孟屿。
“什么明天再说?庆祝就得趁热打铁!”胡一菲耳朵尖得很,听到只言片语立刻插话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非洲木雕,“孟屿真真喝趴了?啧啧,年轻人,酒量还得练!”
她嘴上嫌弃,但眼神里并无责备,反而带着点“这小子也有今天”的促狭笑意。
“姐,让他睡吧。”
展博赶紧替孟屿说话,也替大力解释,“大力说他昨天喝得挺猛的,现在正需要恢复。”
胡一菲看看展博,又看看一脸“我说了算”表情的大力,再看看宛瑜脸上长途飞行后的疲惫,终于大手一挥:“行吧行吧!看在主角之一今天状态不佳的份上!庆祝大餐挪到明天晚上!今天嘛……”
她目光扫过林宛瑜带回来的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行李箱,眼睛一亮,“……就先来个纪念品鉴赏会暨小范围接风茶话会!宛瑜,快!把你在埃塞俄比亚淘的那个会唱歌的咖啡壶拿出来!还有展博,你那个在秘鲁买的号称能召唤羊驼的哨子呢?”
客厅的气氛瞬间被胡一菲带向了新的“战场”。
展博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手忙脚乱地去翻找他那堆稀奇古怪的纪念品,一边找一边试图解释那哨子的科学原理(虽然没人信)。
林宛瑜笑着摇头,开始从箱子里往外拿用报纸仔细包裹的小物件。
大力安静地退到稍外围一点的位置,看着眼前这熟悉又温馨的混乱场面。
她顺手拿起桌上一个宛瑜刚拆出来的、色彩斑斓的土耳其手工玻璃碗,对着灯光看了看折射的光线,眼神温和。
她心里清楚,3603里那个宿醉的家伙,此刻正被空调的冷气包裹着,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对门外的热闹一无所知。
明天,等他彻底清醒,属于他们的、真正的庆祝和重逢,才会开始。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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