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师徒·参花煞
第一章鬼村槐雾参花咒
民国十二年的深秋,长白山的风裹着碎雪子,刮得人脸颊生疼。
李承道师徒三人走在蜿蜒的山径上,师父李承道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背上负着个旧布褡裢,里面装着罗盘、桃木剑和符纸,腰间挂着的黄铜八卦铃随着脚步轻晃,却半点声响都无。大徒弟林婉儿一身劲装,背上背着药篓,手里握着柄短刀,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四周的密林;小徒弟赵阳不过十六七岁,肩上扛着捆柴火,嘴里还哼着小调,脸上满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师父,这鬼地方连只兔子都没有,真有你说的落参村?”赵阳擦了擦额头的汗,嘟囔道,“咱们走了三天,干粮都快见底了。”
李承道没答话,只是抬手捻了捻胡须,目光落在手中的罗盘上。那罗盘的指针正疯狂地转动着,红芒闪烁,发出“嗡嗡”的震颤声,竟是前所未有的紊乱。他眉头微蹙,沉声道:“噤声。此地阴气极重,恐有邪祟。”
话音刚落,林婉儿忽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二人噤声。她侧耳听了片刻,脸色凝重道:“师父,有哭声。”
赵阳吓得一哆嗦,柴火险些掉在地上:“哭、哭声?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人哭?”
李承道却点了点头,将罗盘揣进怀里,沉声道:“走,去看看。”
三人循着哭声往前走,约莫半炷香的工夫,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只见前方的密林退去,露出一片破败的村落,土墙坍塌,屋顶露出窟窿,村口的老槐树歪歪扭扭,枝干上光秃秃的,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更诡异的是,那老槐树下,竟飘着一层淡淡的黄绿色花雾,雾气袅袅,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苦香气,哭声正是从花雾里传出来的,细细碎碎,像女子的呜咽。
“这就是落参村?”赵阳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承道缓步走到村口,目光扫过那些破败的房屋,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他伸手拂过面前的花雾,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香气闻久了,竟让人觉得心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似的。“这是人参花的香气,”他沉声道,“但这香气里,裹着浓重的怨气。”
林婉儿也察觉到不对,她从药篓里掏出一株晒干的人参花,对比着那花雾的颜色,脸色愈发难看:“师父,寻常人参花是黄绿色,香气清冽回甘,可这雾里的香气,带着一股血腥味。”
就在这时,赵阳忽然捂着心口咳嗽起来,他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冷汗,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发颤:“师父,我、我心口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李承道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掀开赵阳的衣襟。只见他的心口处,竟浮现出一朵淡淡的人参花纹路,那纹路呈青黑色,像是用墨汁描上去的,正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蠕动着。
“不好!是煞气化形!”李承道脸色大变,连忙从褡裢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赵阳的心口上。符纸刚贴上,便发出“滋啦”一声轻响,冒出一缕青烟,赵阳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赵阳心有余悸地问道。
李承道还没答话,那花雾里的哭声忽然变得尖利起来,像是有人在耳边尖叫。紧接着,一阵阴风刮过,花雾翻涌,隐约露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她身着白衣,长发披散,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黑洞洞的窟窿,正朝着三人缓缓飘来。
赵阳吓得魂飞魄散,躲在李承道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林婉儿握紧短刀,护在师父身旁,眼神警惕地盯着那白衣女子。
李承道却面色沉静,他从背上抽出桃木剑,剑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怨气不散,化为煞灵,”他沉声道,“这落参村,怕是藏着一桩天大的血案。”
话音未落,那白衣女子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猛地朝三人扑来。花雾翻涌,人参花的香气愈发浓烈,赵阳心口的符纸再次冒出青烟,那青黑色的纹路,竟又深了几分。
李承道目光一凛,桃木剑猛地出鞘,迎着那白衣女子刺了过去。剑刃划破花雾,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那女子的身影瞬间消散,化作一缕青烟,融入了花雾之中。
而就在此时,村口的一间破败房屋里,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推开了门。李承道师徒三人对视一眼,皆是心头一震——这荒村之中,竟还有活人?
李承道师徒·参花煞
第二章残垣日记血色秘辛
桃木剑刺破花雾的刹那,那缕阴风陡然消散,村口老槐树下的黄绿色雾气也淡了几分,只剩若有若无的清苦香气,缠绕在鼻尖,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腥甜。
赵阳捂着心口瘫坐在地,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额发,方才那股钻心的疼意虽退了大半,心口的青黑色人参花纹路却依旧清晰,像一道刻在皮肉里的咒印。“师父……这煞灵好生厉害。”他声音发颤,眼底满是后怕。
林婉儿收了短刀,蹲下身替他检查符纸,见黄符上的朱砂印记黯淡了些许,便从药篓里取出一张新符,指尖夹着符纸凌空一甩,符纸竟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缠上赵阳心口。“暂时压得住,但若不除根,三日之后,这纹路便会蚀骨入心。”她语气冷静,伸手将赵阳扶起,目光却望向那间发出异响的破败房屋。
李承道缓步走了过去,桃木剑横在身前,剑尖的寒光扫过朽坏的木门。那门虚掩着,门轴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方才那声“吱呀”,显然是有人从里面推开的。他抬手轻轻一推,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应声而开。
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蛛网密布,墙角结着厚厚的霉斑,一张缺了腿的木桌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边,桌上竟放着一本用油布包裹的册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方才明明有动静。”林婉儿眉头微皱,握紧了腰间的短匕,警惕地扫视着屋内的角角落落。
李承道却径直走到桌前,拿起那本油布册子。油布早已泛黄发脆,轻轻一扯便裂了开来,里面是一本线装的日记,纸页边缘已经残破,字迹却依旧清晰,是用毛笔写的,笔锋潦草,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惶恐。
“是药农的日记。”李承道翻了两页,沉声道,“看字迹,应该是三年前的。”
他将日记递给林婉儿,自己则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死寂的村落。林婉儿接过日记,赵阳也凑了过来,两人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微光,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日记的开篇,记的是落参村的日常,村里盛产野生人参花,每年六月,漫山遍野都是黄绿色的花序,药商们争相收购,村民们靠着卖参花,日子过得还算殷实。可翻到第十页,字迹陡然变得凌乱,字里行间满是恐惧。
“民国九年六月十二,孙老板来了,带着一箱银元,说要收‘早参花’。他说,用人心头血浇灌,参花十日便能盛开,比寻常参花贵重十倍。村长动心了,我劝他,这是伤天害理的勾当,他不听……”
“六月十五,村长把反对的张老三绑了,拖到后山参花丛里。我躲在树后看,那场面太惨了……心口的血一滴一滴渗进土里,那片参花,竟一夜之间开得艳如烈火,香气里带着血腥味……”
“六月廿五,第一批血参花成了。孙老板带走了所有参花,临走前,他在村里布了个阵,说这阵能锁魂,让被祭的人永世不得超生。他说,这样就没人知道真相了……”
“七月初一,月圆之夜。参花开了,雾起了,有女人的哭声……是张老三的媳妇,她也被村长当成祭品了……她来找我们了……村子里到处是血,到处是人参花……”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潦草得几乎辨认不出,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参花煞,索命来,孙玉国,不得好死……”
读到这里,林婉儿的脸色变得惨白,赵阳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发冷。“用人血浇灌参花……这孙玉国,简直丧心病狂!”赵阳气得攥紧了拳头,“还有那村长,为了钱,竟害了自己的乡亲!”
“原来这参花煞,是被活祭的村民怨气所化。”李承道转过身,目光凝重,“孙玉国不仅用邪术催生参花,还布下锁魂阵,将煞灵困在村中,让它永世不得超生,也让真相永远被掩埋。”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村落的死寂。紧接着,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谑:“没想到这鬼村里,还有活人?”
李承道师徒三人对视一眼,皆是心头一震。
这个声音,他们虽未听过,却从日记里读到过——孙玉国!
林婉儿迅速将日记揣进怀里,赵阳握紧了随身携带的桃木簪,李承道的目光则变得锐利如刀,桃木剑在手中轻轻一转,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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