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看着老村长激动的模样,心中了然。这老村长,定然知道些什么。
当天中午,村民们将张老栓的尸体抬走埋葬。李承道三人则趁机在村里打探消息,却发现村民们个个神色慌张,闭口不谈张老栓的死,也不愿提及那些扁豆花。
夜幕再次降临。李承道让林婉儿和赵阳留在屋内,自己则悄悄跟在老村长身后。他知道,老村长夜里一定会去某个地方,而那个地方,藏着扁豆坞的秘密。
果然,深夜时分,老村长拄着拐杖,鬼鬼祟祟地走出家门,朝着村后山走去。李承道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穿过成片的扁豆花丛,来到后山的一座废弃祭坛前。
祭坛由青石板搭建,早已破败不堪,上面长满了杂草和扁豆花。老村长走到祭坛中央,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香烛和祭品。他点燃香烛,跪在祭坛前,对着一尊模糊的石像磕头,口中念念有词:“花神娘娘,求您饶了村子吧……再不要降罪了……”
就在这时,祭坛周围的扁豆花突然疯狂生长,藤蔓缠绕着祭坛,黑红色的黏液滴落在石像上。石像的眼睛部位,竟缓缓流出两行黑血!
李承道瞳孔一缩,正要上前,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望去,只见林婉儿和赵阳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而他们身后,张启山带着几个村民,正冷冷地看着他。
张启山穿着一身绸缎长衫,面容慈善,眼神却阴鸷:“李道长,深夜窥探我村祭坛,怕是不妥吧?”
李承道缓缓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族长,与其关心我妥不妥,不如说说这祭坛上的石像,还有这扁豆花煞,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启山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看来,李道长是不打算离开了。”
话音刚落,祭坛周围的扁豆花突然剧烈晃动,无数藤蔓朝着四人袭来。夜色中,那尊石像的眼睛里,黑血越流越多,一声凄厉的女子惨叫,响彻整个后山。
凄厉的惨叫穿透雨雾,祭坛周围的扁豆花藤疯了似的窜起,黑紫色的藤蔓带着倒刺,像无数条毒蛇般朝着四人猛缠过来。张启山身后的村民突然咧嘴狞笑,双眼翻白,竟像是被操控的傀儡,挥舞着锄头镰刀,配合花藤发起攻击。
“小心!是尸蛊傀儡!”李承道一声断喝,腰间桃木剑瞬间出鞘,剑光劈过雨幕,将迎面而来的花藤斩成两段。被斩断的藤蔓断面喷溅出黑红色黏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林婉儿足尖一点,身形跃至半空,从腰间符袋抽出三张黄符,指尖精血一弹,符纸瞬间燃起火光:“燃符破煞!”三张符纸如流星般射向扑来的傀儡,符火碰到傀儡衣襟,立刻燃起熊熊烈焰,傀儡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在火中挣扎扭曲。
赵阳迅速从行囊中取出罗盘与七枚铜钱,铜钱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布,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间,他已算出破绽:“师父,傀儡的命门在眉心!花藤怕纯阳之力!”话音未落,他将一枚铜钱掷向最靠前的傀儡,铜钱精准击中其眉心,傀儡动作一顿,随即轰然倒地,化作一滩黑泥。
张启山站在祭坛边缘,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祭坛上的石像流出的黑血越来越多,汇聚成一条细流,渗入地面的裂缝中。那些花藤像是得到了滋养,生长速度更快,甚至开始长出细小的花苞,花苞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触须。
“李道长,本想让你们体面离开,是你们自寻死路。”张启山嘴角噙着阴笑,“这扁豆花煞是我张家守护的神,谁也不能破坏!”
李承道挥剑格挡着花藤,目光扫过石像:“守护?用村民的阳气滋养煞神,用尸蛊操控族人,这也叫守护?”他突然想起什么,摸出腰间半块玉佩,玉佩在接触到花藤散发的黑气时,竟发出微弱的金光,“你张家先祖,怕是用这不光彩的手段霸占了别人的祖地吧!”
张启山脸色骤变,厉声喝道:“胡说八道!给我杀了他们!”
更多的花藤从地底钻出,缠绕住李承道的脚踝,黑红色黏液顺着裤腿渗入肌肤,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李承道闷哼一声,运转内力逼退寒气,桃木剑挽出一个剑花,将脚踝处的花藤斩断,可小腿上已泛起淡淡的青黑。
林婉儿见师父遇险,眼神一凛,纵身扑向张启山:“你的对手是我!”桃木剑直指其面门,剑风裹挟着符火,逼得张启山连连后退。两人交手间,林婉儿察觉张启山招式虽诡异,却并无阴煞之气缠身,心中愈发笃定——他只是操控者,绝非煞源。
“赵阳,找阵眼!”林婉儿一边与张启山缠斗,一边大喊。赵阳早已蹲下身子,手指抚过祭坛的青石板,雨水冲刷下,石板上隐约可见刻着的咒文。他从行囊中取出那本泛黄的古籍,快速翻阅比对,突然眼前一亮:“师父,阵眼在石像底座!那些咒文是养煞阵,用活人阳气喂养石像中的煞灵!”
就在这时,一声痛呼传来。林婉儿闪避不及,被张启山甩出的一枚毒针射中肩头,毒针上沾染的黑红色黏液瞬间渗入肌肤,肩头立刻泛起青黑,一股钻心的疼痛顺着经脉蔓延开来,让她动作迟滞了半分。张启山趁机一掌拍在她胸口,林婉儿踉跄着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婉儿!”李承道怒目圆睁,体内真气猛然爆发,桃木剑金光暴涨,将周围的花藤尽数震碎。他纵身来到林婉儿身边,挥手打出一道真气护住她心脉,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红色丹药:“快服下,能压制煞毒。”
林婉儿吞下丹药,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肩头的疼痛稍稍缓解,但青黑之色并未消退,反而隐隐有扩散之势。她咬了咬牙,再次握紧桃木剑:“我没事,师父继续破阵!”
张启山见煞毒未能立刻取林婉儿性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柳家的煞毒,岂是寻常丹药能解的?不出三日,她便会浑身青紫,沦为花煞的养料。”
“柳家?”李承道心中一动,“你果然与百年前的柳家有关!”他不再与张启山纠缠,桃木剑直指石像底座,“赵阳,布七星破煞阵!”
赵阳应声而动,七枚铜钱再次飞出,精准落在石像底座的七个凹槽中。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语,铜钱瞬间发出白光,形成一个七星阵图,将石像笼罩其中。阵图运转间,石像流出的黑血渐渐减缓,周围花藤的生长速度也慢了下来。
张启山见状大惊失色,疯狂催动法诀:“不许破坏石像!”他身后的最后两个傀儡突然扑向赵阳,锄头朝着他头顶劈下。
“找死!”林婉儿强忍煞毒带来的剧痛,纵身挡在赵阳身前,桃木剑横扫,一剑斩断两个傀儡的头颅。傀儡脖颈处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黑红色黏液,溅在她的劲装上,留下一片片腐蚀的痕迹。
李承道趁机一剑刺入石像底座,“咔嚓”一声,青石板碎裂开来。石像发出一声刺耳的哀嚎,眼睛里的黑血瞬间凝固,周围的花藤也开始枯萎发黑。张启山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后退:“你们……你们毁了养煞阵,花神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转身就想跑,林婉儿岂能容他离去?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追了上去,桃木剑直指其背心。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祭坛后的密林窜出,速度快得惊人,一把抓住张启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林婉儿一剑刺空,只斩到一截飘落的衣角,衣角上还沾着黑红色的花藤黏液。她正要追赶,却被李承道叫住:“别追了,先处理你身上的煞毒。”
李承道走到她身边,仔细查看她肩头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这煞毒与花藤同源,是柳含烟的怨气所化,寻常道术根本无法根除。”他从怀中取出那半卷《驱邪秘录》,翻到其中一页,“上面记载,扁豆花煞需借‘血亲怨气’与‘生人阳气’滋养,要解煞毒,必须找到柳含烟的骸骨,取出她心头血凝结的煞核。”
赵阳收拾好古籍和铜钱,走到两人身边,脸色凝重:“师父,刚才张启山提到了柳家,我在古籍中看到过相关记载。百年前,扁豆坞原本是柳家的祖地,柳家世代种植扁豆,后来张家突然崛起,柳家却一夜之间满门被灭,传闻是被污蔑通奸沉潭。”
“沉潭……”李承道眼神闪烁,“老村长深夜祭拜石像,张启山守护祭坛,这沉潭恐怕就是煞源所在。”他看向林婉儿肩头的青黑印记,“这煞毒会随着阳气流动扩散,三日之内若找不到煞核,你会变成和张老栓一样的下场。”
林婉儿脸色苍白,却依旧眼神坚定:“师父,我没事。我们现在就去找沉潭的位置。”
三人趁着夜色返回村中,刚走到土坯房门口,就看到老村长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让他显得格外狼狈。
“你们……你们真的能除掉花煞?”老村长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挣扎。
李承道看着他:“村长,你知道沉潭的位置,也知道柳家的真相,对不对?与其让村民们继续沦为花煞的养料,不如告诉我们真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老村长沉默了半晌,重重叹了口气:“跟我来。”他转身走进屋内,从床底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地图和一本破旧的账本。
“沉潭在村西的山谷里,是柳家祖地的水源源头。”老村长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百年前,张家先祖为了霸占柳家的祖地,污蔑柳家小姐柳含烟与外人私通,将她和刚出生的孩子沉潭而死。柳含烟死前,用心头血浸泡了潭边的扁豆花,立下血咒,怨气化为花煞,从此张家就用村民的阳气喂养花煞,才能保住家族富贵。”
账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百年来被当作“祭品”的村民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一朵扁豆花。赵阳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最近几个月的名字,张老栓的名字赫然在列。
“那本账本,是张家用来记录祭品的,每次祭祀后,都会在名字后面画花。”老村长眼中流下两行浊泪,“我祖上是柳家的仆人,当年没能救下小姐,只能偷偷留下地图和账本。这些年,我看着村民们一个个被花煞害死,却无能为力,只能用‘安神药’安抚大家,可那药……其实是助花煞吸阳的引子啊!”
林婉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张启山明知真相,却还在助纣为虐!”
李承道拿起地图,目光凝重:“沉潭是煞源,柳含烟的骸骨一定在那里。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必须在三日之内找到煞核,否则不仅婉儿性命难保,村里剩下的人也会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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