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焦黑手突然挣脱李承道的“阴阳指”,转而朝着林婉儿抓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血不仅没能克制尸煞,反而因为是“至亲”,成了吸引它的诱饵!
“婉儿!小心!”李承道扑过来想挡在她身前,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飞,重重撞在焚化炉上,咳出一大口血。
林婉儿只觉得后背一凉,却没时间回头。她能感觉到,父亲的灵魂在焦黑手的雾气中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而在她身后,刘梅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林婉儿的后背刺来,眼神疯狂:“既然你知道了,就一起下去陪他们吧!”
林婉儿只觉得后背一凉,却没时间回头。她能感觉到,父亲的灵魂在焦黑手的雾气中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而在她身后,李承道捂着流血的胸口,青黑色的“阴阳指”再次抬起,朝着刘梅的方向,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住手!”
车间外的雨还在下,焚化炉的轰鸣声掩盖了所有声响,只有那枚生锈的铜铃铛,掉在地上,被雨水冲刷着,发出微弱而诡异的“叮铃”声,像是在倒数着什么。
匕首刺破衣服的瞬间,林婉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焦味。不是焚化炉里的烟火焦,是皮肉被灼烧的腥甜,混着师父身上常年不散的艾草味,像一根毒刺扎进鼻腔。
“师……师父?”赵阳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怀里的《百鬼录》掉在地上,正好翻开“煞宿主”那一页——“尸煞无实体,需寄生于怨气最深者体内,宿主双眼泛灰,言行如傀儡,七日后与煞同灭”。书页上的字迹像是用鲜血写的,在阴光下泛着暗红。
李承道没有说话。他的左眼瞳孔已经变成了灰黑色,像蒙着一层烧尽的纸灰,嘴角还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右手正缓缓抬起,青黑色的断指处渗出黏腻的黑液,滴在地上的积水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细小的泡沫。
“别碰他!”林婉儿猛地后退一步,拽开想上前扶师父的赵阳。她的指尖还残留着玉佩的温度,父亲消散前那道悲伤的目光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他不是在看她,是在看李承道的左手。
难道父亲早就知道,师父会成为尸煞宿主?
“还差一个……”李承道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左眼的灰黑色正慢慢侵蚀右眼,“二十年的债,总得有人收尾……”他的右手突然加快速度,直扑赵阳的咽喉,断指处的黑液在空气中拉出细长的丝,带着刺鼻的腥气。
“师兄快躲!”林婉儿挥剑去挡,桃木剑与李承道的手腕相撞,发出“当”的脆响——那根本不像人的手腕,硬得像烧红后冷却的铁块。赵阳趁机滚到角落,怀里的糯米袋被划破,白色颗粒撒了一地,落在李承道脚边时,竟冒起了白烟。
“师父怕糯米!”赵阳大喊着,抓起一把糯米朝李承道扔过去。糯米砸在老道肩上,果然烫出一个个细小的焦洞,李承道发出一声闷哼,左眼的灰黑色退了半分,眼神有了瞬间的清明。
“走……”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嘴角溢出黑血,“别管我……”
“师父!”林婉儿的眼眶红了。她想起第一次见李承道的情景,那时她才八岁,蹲在父亲的坟前哭,老道蹲在她身边,用那只戴手套的左手笨拙地拍她的背,说“人死了不是真的走了,是变成风躲起来了”。现在这只手,正成了催命符。
就在这时,李承道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像是有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撕扯。他的右手时而掐向自己的脖子,时而又猛地甩开,左眼的灰黑色忽明忽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是师父的阳气在抵抗!”赵阳突然想起《百鬼录》里的记载,“煞宿主有七日缓冲期,宿主阳气够盛,就能暂时压制尸煞!”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硫磺,“这是师娘临走前给的,说能助师父固阳气!”
林婉儿接过油纸包的手在抖。师娘是三年前走的,走前把这包东西交给她,只说“若你师父有难,用它或许能救”。那时她不懂,现在才明白,师娘早就知道师父的“阴阳指”藏着祸根。
“怎么用?”她撕开油纸,艾草和硫磺的辛辣味呛得人打喷嚏。
“烧!用阳气点燃,熏他的‘阴阳指’断处!”赵阳指着李承道的左手,“书上说,煞力聚于宿主接触过尸煞的部位!”
林婉儿刚掏出打火机,李承道突然停止抽搐,左眼彻底变成灰黑色,嘴角的笑变得狰狞:“没用的……他欠了二十年的债,阳气早就被怨气啃光了……”
这声音不是师父的!是刘梅的影子!是尸煞借师父的嘴在说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婉儿把打火机攥得发烫,桃木剑横在胸前,“百尸已散,刘梅已死,你还不肯罢休?”
“罢休?”李承道的身体猛地转向焚化炉的方向,灰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炉门,“乱葬岗的煞气没清,百尸的怨气没散,你们以为毁了聚阴铃,就能逃得掉?”他的右手突然指向林婉儿,断指处的黑液滴落在地,竟慢慢聚成一个“李”字——和周正留下的那枚铜钱上的字一模一样。
赵阳突然“啊”了一声,指着《百鬼录》掉在地上的那页:“这里!有注解!‘二十年前,李承道以自身精血为引,在焚化炉下埋了七枚铜钱,布了“假镇魂阵”,实则是用自己的命锁煞气……’”
林婉儿的脑子“嗡”的一声。难怪师父总说“债要自己还”,难怪他的“阴阳指”会被煞气侵蚀——他根本不是收受红包隐瞒真相,是用自己的精血做了“人祭”,暂时锁住了乱葬岗的煞气!而周正留下的那枚“李”字铜钱,根本不是巧合,是从炉下挖出来的“阵眼钱”!
“原来你都知道了……”李承道(尸煞)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震得车间的窗户“哐当”作响,“那七枚铜钱,是他的生辰八字所铸,一枚对应一年阳寿。现在还剩最后一枚,就在炉底下……只要挖出来,他的阳寿尽,我就能彻底破阵而出!”
林婉儿突然明白刘梅最后的话“还差一个”是什么意思。不是差祭品,是差最后一枚铜钱被挖出来!而能挖铜钱的,只有知道阵法的人——李承道自己,或者继承了他本事的徒弟。
“你想让我们去挖铜钱?”她握紧桃木剑,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由不得你。”李承道(尸煞)突然朝赵阳扑过去,速度快得不像个受伤的人。赵阳没来得及躲,被他掐住了脖子,灰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少年:“这小子的爷爷,是当年批准建火葬场的镇长。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放开他!”林婉儿挥剑刺向李承道的手臂,桃木剑刺穿道袍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冒出一股黑烟。李承道(尸煞)惨叫一声,掐着赵阳脖子的手松了松,赵阳趁机挣脱,脖子上留下一圈青黑色的指印,和那些死者眉间的印子一模一样。
“师兄!你怎么样?”林婉儿扶住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焦味——指印处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烫。
“我没事……”赵阳咳得撕心裂肺,指着李承道的脚边,“他在往炉门挪!他想自己去挖最后一枚铜钱!”
果然,李承道(尸煞)正一步步朝焚化炉挪动,每走一步,脚下的水泥地就裂开一道细缝,缝里渗出灰黑色的雾气。林婉儿突然想起父亲的焦尸——他的执念不是复仇,是想提醒她炉下有危险!
“不能让他靠近炉门!”林婉儿拽起赵阳,“快!用糯米和黑狗血,在炉门前布‘锁煞阵’!”
赵阳虽然吓得腿软,还是赶紧从包里掏出剩下的糯米和黑狗血。这是他们最后的存货,琉璃瓶摔碎后,只剩下小半袋。两人跪在地上,用手指蘸着黑狗血,混着糯米在炉门前画圈,嘴里念着师父教的“锁煞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林婉儿的声音在抖,黑狗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和李承道(尸煞)滴落的黑液碰到一起,发出“嗤”的一声,冒起白烟。
李承道(尸煞)已经走到离圈三步远的地方,灰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画的阵,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猛地朝圈子扑过来!
“就是现在!”林婉儿拽着赵阳滚到一边。就在李承道(尸煞)的脚跨过圈线的瞬间,地上的糯米突然燃起绿色的火焰,形成一道火墙,将他困在里面。尸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火墙里疯狂地冲撞,李承道的身体被火焰烧得滋滋作响,道袍的袖子已经燃了起来。
“师父!”林婉儿看着火墙里痛苦挣扎的身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这火伤的是尸煞,可承受痛苦的,是她的师父啊。
“别心软!”赵阳抹了把脸,指着《百鬼录》,“书上说,火墙只能撑半个时辰!必须在这之前找到最后一枚铜钱,毁掉它!”
林婉儿咬了咬牙,看向那扇紧闭的炉门。炉底下埋着最后一枚铜钱,也埋着师父的最后一点阳寿。挖,师父会死;不挖,尸煞破阵,所有人都得死。
就在这时,火墙里的李承道突然停止挣扎,左眼的灰黑色褪去了一瞬,露出原本清明的眼神。他看着林婉儿,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却能看清口型——“东南角,有铁镐”。
是师父!是师父的意识在和尸煞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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