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屯门某栋老旧大厦的天台。
黄Sir穿着便服,靠在锈迹斑斑的水塔上,看着走过来的沈涛,眼神锐利。
“沈涛,国华在九龙城寨那个白粉工厂被端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别说你不知道!”
沈涛走到天台边缘,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街道,语气平淡。
“黄Sir,打击毒品犯罪,是你们警察的事。我一个小混混,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我要真知道,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警方去扫场子,为民除害啊。”
“少跟我装蒜!”
黄Sir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怀疑。
“是不是你黑吃黑?吞了国华的货,烧了他的厂?”
沈涛转过头,看着黄Sir,眼神坦荡中带着嘲讽。
“黄Sir,我沈涛虽然捞偏门,但我的场子干干净净,绝不碰毒!这一点,你可以随便查!黑吃黑?我还没那么下作!也没那个必要!”
黄Sir盯着沈涛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破绽,但沈涛的眼神平静无波。
他哼了一声,话锋一转。
“沈涛,你爬得够快啊。屯门红棍,威风八面。下一步,是不是想当屯门扛把子?甚至…洪兴的龙头?”
沈涛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远处海天一色的地方,声音带着疲惫。
“扛把子?龙头?呵…黄Sir,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想撂挑子不干了。这位置,坐得累。还不如…回去当警察,至少图个心安。”
“回去?”
黄Sir眼神一凝,随即嗤笑一声。
“沈涛,警务处长助理亲自过问了你的情况!他对你现在的‘位置’很满意!他让我转告你,别想撂挑子!不但不能撂,还得往上爬!爬得越高越好!最好…能坐上洪兴龙头的位子!”
他盯着沈涛,一字一顿。
“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内,必须当上洪兴屯门的扛把子!这是命令!”
沈涛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语气带着敷衍。
“半年?黄Sir,你当升官是吃饭喝水呢?我尽力而为吧。”
他不再看黄Sir,转身走向天台出口。
“没事我先走了,场子里还有事。”
看着沈涛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黄Sir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感觉,这个卧底,越来越难以掌控了。
下午五点。
沈涛的大哥大响起。
他看了一眼号码,正是早上给甘地的那张卡片上的。
他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甘地压抑着滔天怒火、如同火山爆发前般低沉嘶哑的声音。
“沈涛!我老婆…那个贱人.…承认了!国华那个王八蛋!我要他死!你说!怎么干!”
沈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
“甘地哥,想报仇,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更不想让倪永孝抓到把柄,很简单。今天晚上八点,你约国华到荃湾‘有骨气吃饭。记住,是你做东,姿态放低点,就说为之前一些误会赔罪。吃晚饭,你亲自送他回葵青堂口。路上...我会动手!”
“你动手?”
甘地声音带着怀疑。
“事后倪永孝追查起来…”
“放心。”
沈涛打断他,语气带着强大的自信和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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