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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李涛的选择（第1页）
迷雾弥漫，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片混沌。李涛和Darius站在迷雾世界的中心，周围的景象不断扭曲变化，如同一个即将坍塌的空间。
低语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空洞与威严。
“平衡必须存在。”
李涛和Darius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打破了原本的规则，迷雾世界的旧秩序已经崩溃，如果不做出补救，现实世界、镜面世界和迷雾世界的平衡将彻底瓦解，最终整个世界都会被无尽的混乱吞噬。
Darius的拳头紧握，眼中燃烧着怒火。
“为什么？！”他咆哮着，像是要用愤怒撕裂这个世界，“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牺牲一个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除了命令，就不能做点别的？！为什么？！凭什么是我们？！我们不过是被卷进来的可怜鬼而已！”
但低语没有回应，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平衡必须存在。”
“该死的平衡……”Darius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李涛，“李涛，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李涛却沉默着，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只有一种看透一切后的决绝。
Darius猛地抓住他的肩膀，眼里充满了痛苦，“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不能丢下我！我们一起走！”
李涛轻轻拍了拍Darius的手，嘴角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Darius，我们知道的……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结局。”
Darius的呼吸一滞，他当然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契约的承载者，而这个世界，必须有一个守护者。
李涛松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你已经失去了太多了，Darius，你回去吧。现实世界还在等着你。”
Darius咬紧牙关，眼里满是不甘，“那你呢？你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你疯了吗？！这里根本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李涛笑了笑，“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觉得这是地狱。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这里是我该待的地方。”
Darius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痛苦、不甘，但他又无能为力。他想带李涛走，但他知道……李涛不会跟他走。
“你就甘心吗？”Darius的声音颤抖着。
李涛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四周不断变化的迷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一次，轮到我做选择了。”
Darius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他的指甲几乎刺破掌心，但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李涛。
裂缝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光芒从另一端洒落，那是现实世界的光。
李涛微笑着，“回去吧，替我看看现实世界的样子。看看人们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是否还相信光明，是否还愿意向前走。”
Darius的眼眶泛红，他盯着李涛，嘴唇微微颤抖，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欠我一顿酒。”Darius咬牙道。
李涛笑了，“改天请你。”
Darius深深地看了李涛一眼，转身踏入裂缝，光芒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
裂缝缓缓合拢，最终彻底消失。
迷雾世界，重新归于沉寂。
李涛站在原地，望着Darius离开的地方，轻轻地叹了口气。
“改天……可能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吧。”他自言自语道。
迷雾翻腾，一切归于平衡。
Darius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洁白的床单上。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他缓缓地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身体比想象中更沉重——但他活着，确实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低头看向手腕上的表，时间显示的日期让他一怔——只过去了一天。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Darius用力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期待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冗长的噩梦，但无论如何，他依旧独自一人躺在现实的世界里，李涛……已经彻底留在了迷雾世界。
一股无力感席卷而来，他瘫坐在床上，手指颤抖着撑住额头，耳边仿佛还能听见李涛最后那句“改天请你”的话语。
改天？
可他们再也没有改天了。
门突然被推开，医生和护士涌了进来，他们对Darius的苏醒感到惊讶又欣喜，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告诉他，他是被一群陌生人送到医院的，送来时呼吸微弱，医生甚至不确定他能否活过来。但更奇怪的是，他的身体检查没有任何异常，就像只是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昏迷。
Darius没有回答医生的提问，他的心已经完全沉入了谷底。
白鸥消失了，世界回归了短暂的平静，但Darius知道，那些人类的贪念、怨恨、对死亡的恐惧与执念，不会就此停歇。迷雾世界的循环仍在继续，而李涛，已经成为了那个世界的守护者。
迷雾世界的中心，克莱尔街20号房。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一切都像李涛记忆中的模样。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是这里的唯一主人。
他站在窗前，目光穿透窗玻璃，看向外面那无尽翻腾的迷雾。那些迷失的灵魂仍然在徘徊，有的试图逃离，有的已经沉沦，而他——作为新的守护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
他想起过去的自己，想起Darius，想起他们在现实世界的冒险，想起Luna、Ashima、Dev、Marc……
他们曾经并肩作战，曾经在这间屋子里喝酒聊天，讨论如何逃离这个世界，如何回到现实。可现在，他却成了必须留下来的人。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李涛轻声自言自语：
“也许，守护者的职责，从来都不是掌控，而是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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