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纹路要‘留三分木气’,”木老爹眯着眼观察木面,“太规整就成了死纹,就像过日子,要有点自然的缺憾才真实。”
他望着窗外的山影,“机器雕的快,可它雕不出‘木符’,那些纹样只是印上去的,没有魂。”
木刻突然说:“我打算把城里的家具店关了,回来学木雕。”
木老爹愣了愣,随即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平刀:“好,好,回来就好,这木头总要有人懂它。”
接下来的几日,峪里的老人们都行动起来,有的整理“木经”做档案,
有的在木坊前演示雕刻,木老爹则带着木刻教孩子们辨木纹、握刻刀,说就算机器雕刻再多,
这手工木雕的手艺也不能丢,留着给后人看看老祖宗是怎么让木头说话的。
当文物修复专家赶来考察时,整个木雕峪都沸腾了。
他们看着“木经”上的记载,摸着那些带着“木符”的老木雕,连连赞叹:
“这是中国木雕艺术的活化石啊,比任何机器制品都有灵气!”
离开木雕峪时,木老爹送给他们每人一个黄杨木笔筒,上面刻着简单的竹节纹,木面还留着手工打磨的痕迹,带着淡淡的松脂香。
“这笔筒要常摸,”他把笔筒递过来,木质的温润透过指尖传来,
“人的油脂能养它,日子久了会越来越亮,就像这木头,要慢慢盘,才能显出真性情。树可以伐,可老祖宗的法子不能忘,那是用千年匠心雕出的木魂。”
走在下山的路上,身后的木雕峪渐渐隐入云雾,刻刀凿木的“簌簌”声仿佛还在山谷间回响。小托姆捧着笔筒,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南方的水乡,那里隐约有座折扇坊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扇艺村’,村民们用竹骨宣纸做折扇,扇面上的字画与扇骨的雕刻相映成趣,只是现在,塑料扇多了,手工折扇少了,扇骨刀都快锈了……”
黄杨木的清香还在鼻尖萦绕,艾琳娜知道,无论是精巧的木雕,还是泛黄的木经,那些藏在木纹里的智慧,
从不是对山林的掠夺,而是与自然的对话——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片山谷,愿意传承木雕的匠心,
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刀刻痕、每一处纹样,就总能在坚硬的木理中,雕出生活的灵韵,
也让那份流淌在木魂里的温润,永远滋养着每个与木头相伴的日子。
离开木雕峪,循着渐柔的风向南而行,三月后,一片被水网环绕的村落出现在水乡深处。
折扇在竹架上晾晒如展开的蝶翼,扇坊的白墙上爬满青藤,几位老人坐在临水的石阶上,
正用细砂纸打磨竹制扇骨,竹屑随流水漂远,空气中浮动着竹香与桐油的混合气息——这里便是以手工折扇闻名的“扇艺村”。
村口的老扇坊前,坐着位正在穿扇面的老妪,姓扇,大家都叫她扇阿婆。
她的手指被竹骨磨出细密的茧子,却灵活地用鱼线将宣纸扇面固定在竹骨上,针脚细如蚊足,几乎看不见痕迹。
见众人走近,她停下手中的活计,鬓角的银发在风中微微飘动:
“这扇骨要选三年生的毛竹,经霜打过才不易虫蛀,做出的扇子开合自如,能经千次不坏,现在的塑料扇骨看着挺括,却没这股子随形的韧劲。”
艾琳娜拿起一把刚做好的折扇,轻轻展开,竹骨的弧度如新月般流畅,扇面上的水墨山水随着扇面舒展,
仿佛在眼前活了过来,忍不住问:“阿婆,这里的制扇手艺传了很久吧?”
“七百年喽,”扇阿婆指着村后的竹林,“从元朝就有我们扇家做扇,那时做的‘水磨玉骨扇’,扇骨莹白如羊脂,文人雅士都以拥有一把为荣。
我年轻时跟着阿妈学制扇,光练劈竹骨就练了三年,阿妈说扇是有灵性的,要让竹骨与纸面心意相通,才能兜住风、藏住墨。”
她叹了口气,从扇坊角落的木箱里取出几卷泛黄的扇谱,上面用工笔描绘着扇骨的样式、扇面的画法,标注着“春扇宜做七寸骨”“秋扇需加二分蜡”。
小托姆展开一卷扇谱,宣纸已经泛着淡淡的竹黄色,上面的扇样线条飘逸,
还画着简单的工具图,标注着“劈刀需薄如蝉翼”“穿线要用蚕丝线”。“这些是制扇的秘诀吗?”
“是‘扇经’,”扇阿婆的孙子扇风抱着一捆处理好的竹骨走来,竹篮在他臂弯里轻轻晃动,
“我爷爷记的,哪段竹节适合做扇骨,哪季的宣纸适合做扇面,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扇骨的弧度,”
他指着扇谱上的批注,“是祖辈们用手掌一次次摩挲试出来的,弯了兜风不畅,直了开合生硬,要像顺应手腕的弧度,恰到好处。”
他指着最旧的一本,纸页边缘已经脆化,“这是清朝时的,上面还记着战乱年怎么省材料,说要把断竹骨拼成‘接骨扇’,既能用又显巧思。”
沿着水巷往里走,能看到不少关着门的扇坊,门槛上堆着断裂的扇骨,墙角散落着残破的扇面,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神女归来逆天三小姐 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的炮灰娇妻 大佬娇宠,沪上美人撩不停 观潮起伏 直播探墓:这个主播太有判头了! 重生后,我在幼儿园忽悠青梅竹马 灵将令 超高校学府 进化游戏Zero 追妻局之陆总屡败屡战 穿成病娇王爷的替身白月光 犬子汉高祖 破碎时空之玛法大陆 与君相思赋予谁 恋爱要从分手开始 团宠夫人有点直 二次元,爷来了 五道之巅唯念逍遥 重生1998回到童年 都离婚了,我还装什么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