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或者说,怕睡了就醒不过来。”
这话让程一想起他们的来历——701部队,一群被当作武器改造的战士,连睡眠都成了奢侈的恐惧。
他正想说些什么,熊菊忽然放下碗筷,声音冷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一哥,多谢你。”
程一挑眉:“谢我什么?让你们去拼命,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这也值得谢?”
“值得。”熊菊的目光扫过远处的训练场,那里还留着昨夜战火的痕迹,“自从进了701,我们就没像今天这样,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儿喝粥。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把我们弄到这个世界的,但能在战场上杀鬼子,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沙哑:“以前的杀戮,是为了任务,为了活下去。可昨天不一样——那是在护着自己的土地,救着自己的同胞。我猜,黑熊牺牲的时候,眼睛一定是亮的,他知道自己死得值得。”
徐夕几人默默点头,碗里的粥渐渐凉了,却没人在意。
程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他最初的想法哪有这么高大上,不过是系统任务催着,顺便练练手罢了。
可看着眼前几人认真的眼神,实在说不出扫兴的话,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任由他们把这份“大义”安在自己头上。
就在这时,程一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系统提示:【女明星刘滔来电,是否接听?】
“刘滔?”程一皱起眉,脑子里飞快搜索这个名字,“哪个刘滔?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他忽然眼睛一亮,“不会是演阿朱那个吧?”
正纳闷着,系统提示又弹了出来:【平行世界中,刘滔为福建莆田“妈祖文化全球推广大使”,被网友戏称“妈祖在世”。获得此女,可触发特殊奖励。】
程一嗤笑一声:“诱惑我?还真以为一个奖励就能让我动心?”
嘴上这么说,手指却诚实地悬在了接听键上——没办法,谁让他当年追《天龙八部》时,最迷的就是阿朱呢。
他挥了挥手,让701部队的人先退下。熊菊几人会意,起身时还不忘把碗筷收拾干净,动作利落得像从未出现过。
程一点了接听,语气懒洋洋的:“喂,刘滔?”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久到程一都以为信号不好时,才传来一个温婉却带着几分忐忑的女声:“先生您好,我是刘滔。我……我是从白龙王师傅那里求来您的号码,他说……”
“他说什么我不管。”程一直接打断,“我就问一句,你知道打扰别人补觉,很不道德吗?”
又是一阵沉默,听筒里隐约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程一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我挂了,还得接着睡。”
“实在对不起,先生,是我唐突了。”刘滔的声音带着歉意,“您看……能不能等您休息好了,我再打过来?”
“那不是又要被你打扰一次?”程一哼了声,“直说吧,找我干嘛。”
“先生,我现在……”
“闭嘴。”程一打断她,“直接说要求。”
电话那头的刘滔似乎被他的强势震慑住了,过了几秒才咬牙道:“我想请您帮两个忙。第一个,我需要一笔钱还债,数额……数额比较大,五亿美金。”
程一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吐槽:“五亿?她怎么知道我刚从鬼子那儿‘赚’了五亿?这数要得也太准了吧?”
嘴上却冷笑:“钱我有的是,但凭什么给你?你是我的谁?还是觉得我是善财童子,见人就撒钱?”
刘滔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先生,我现在除了自己,一无所有。我不知道您需要什么,但只要您开口,我什么都能做。”
“我需要一个仆人,你做得来?”
“可以。”
“我需要一个奴隶,你肯当?”
“……可以。”
程一故意逗她,语气轻佻:“我还需要一条小狗,你知道哪儿能找着吗?”
听筒里传来一声极轻的“汪”,细若蚊吟,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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