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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后日谈（第2页）

“先动手的是你们吧！事到如今还想装成受害者吗！”

其中一名伙伴面露愠色，随时都要挥下手中的斧头。

然而，魔王却只挥了一下手臂就阻止了他。

没错，如字面所述，他被阻止了。伙伴原本打算行动的身体变得无法动弹，他惊愕地睁大双眼。

他勉强移动因恐惧而僵住的身体一看，从伙伴的影子中伸出的漆黑手臂，抓住了他的手脚。

“先动手的究竟是哪一方，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擅自产生龟裂，夺走我们的魔力，我们倒也可以对你们说‘你们在说什么啊’。或者，如果要拿出数千年前的事情来说，结论就是你们人类是邪恶的一方吧。”

魔王再次挥动手臂，影子之手便消失了。然而，烙印在心中的恐惧却无法消失。面对压倒性的力量，他们跪在地上，拼命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

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勇者们还是站了起来。

“事到如今，我们不会怀疑自己的正义……为了落入混沌的我们的世界，为了被毁灭的国家，我们要向你们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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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伙伴，曾经在龟裂的国家生活过的人吼道。这是比在场所有人都更憎恨瘴气，憎恨着位于前方的魔王的人所说的话。

听到这十年来长期受到瘴气折磨的人，说出这句充满人情味的话，这句英勇的声音，所有人都再次站了起来。

没错，不能忘记。在胸中的是打倒魔王的强烈决心。是受到瘴气折磨的人类们的义愤与复仇心驱使的想法。

“复仇吗……人类啊，我问你一个问题。”

魔王不带感情地望着勇者们，忽然像是感到在意似地问道。

“你们认为复仇的尽头有什么？”

接下来就要被复仇了，问这个做什么？勇者感到困惑。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不出魔王的真意。魔王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事，这点实在令人不悦，而且他那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态度也让人很不爽。

“……你打算对我说教，说复仇不会产生任何东西吗？”

“我不打算说教。不过，复仇的尽头是虚无，是空无一物的大地。”

魔王忽然笑了，那张怀念的表情，让勇者内心骚动起来。

“无论是悲伤还是愤怒，全都在沉眠之后……什么也不剩，一片空白的大地。这就是复仇之后所留下的。”

“你想说什么！少在那边给我讲大道理！”

勇者像是要挥开胸中的骚动，挺身面对魔王。他挥剑，连同剑上缠绕的光芒一起劈向魔王。

“哎呀，一无所知的人类，你太急躁了。”

勇者的剑碎裂了。

理应借由神力锻造的钢铁，理应缠绕着神的庇佑之光的剑刃，却在轻易触及魔王的瞬间碎裂四散。

“要是你们没有像这样毫不客气地攻过来，我就能封住你们犯下的过错所造成的龟裂，让彼此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魔王略显悲伤的话语，已经传不进勇者等人耳中。

他们还无法接受人类的希望破碎的事实。然而，在勇者脚边，碎裂的剑刃碎片只是空虚地闪耀着。

“听好了，人类。仔细听好。复仇是为了之后的未来而存在，不过是为未来而存在的过程……你们该不会以为复仇就是终点吧？”

勇者从剑的碎片中缓缓抬起头，仰望魔王。

“人类啊，你们有在复仇之后的展望吗？有继续前进的觉悟吗？有将复仇所生的复仇也践踏着前进的气概吗？有想在崭新的大地上孕育的事物吗？……或是，有认为在那片大地上长眠是幸福的心？”

魔王满足地笑了。

“吾等有哦。”

“吾乃魔王，守护着吾等所爱同胞之棺的大地之人。”

魔力在魔王手上卷起旋涡。那轻易地吹散神的加护，朝勇者们逼近。

“人类啊，来吧，再次毁灭吧。”

看着眼前过于强大的存在，勇者只是绝望了。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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