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这绳。
去年冬至,赵文山替他取回老宅地窖钥匙时,左手腕内侧就缠着同样纹路的红绳。
当时他随口问起,对方只垂眸一笑:“老辈规矩,守门人系的‘镇心索’。”
可赵文山右肩有旧伤,抬臂超三十度即剧痛。
而视频里那人,接过叶父递来的信封时,是用左手接的。
窗外,梧桐岭方向隐约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又倏忽拐弯——不是朝这边。
但徐墨辰知道,那是周砚布下的声东击西。
苏凌月正被“请”进监察委附属培训中心的茶歇区,而真正要撕开的网眼,不在她指尖,而在静园茶室那扇被雨水洇湿的玻璃门后。
他截下关键帧,放大袖口红绳纹理,另存为加密图包,随即驱车离宅。
引擎低吼撕裂夜色,后视镜里,徐家老宅的飞檐一角迅速缩成墨点。
他没去监察委,也没回公司,方向盘一转,驶向城西青石巷——那里住着徐氏前管家陈伯,九十二岁,耳聋七成,但眼睛仍能辨出三十年前一张发票上的墨迹深浅。
车停稳时,他没急着下车。
指腹无意识抚过手机屏——锁屏壁纸是张泛黄旧照:少年徐墨辰站在茉莉藤架下,踮脚去够一朵将谢的白花;叶雨馨在他身后半步,校服裙摆被风掀起一角,手里攥着两张皱巴巴的游乐园门票。
他闭了闭眼,推门下车。
青石巷静得只剩雨前闷响。
他踏上三级苔痕斑驳的石阶,在陈伯那扇漆皮剥落的木门前站定,抬手欲叩——却在指尖触到门板前,忽然顿住。
门缝底下,静静躺着一张对折的素白便签。
没有署名,只有一行铅笔字,力道轻却极稳:
“静园伞影偏左三寸。他撑伞的手,从来不对。”
徐墨辰缓缓展开便签。
背面,用极细的针尖扎出三个微凸的盲文凸点——不是字母,是数字:7-1-9。
他盯着那三点,忽然想起叶雨馨今早发来的一条加密短讯,仅七个字:
“聋校天台,茉莉新栽。”
他攥紧便签,指节泛白。
门内,陈伯沙哑的咳嗽声隐隐传来。
徐墨辰抬手,终于叩响门板。
三声。
缓,沉,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迟疑。
门开一线,昏黄灯光淌出,映亮他眼底尚未熄灭的火——和火下,一层薄而锐利的冰。
青石巷的雨终究没落下来,只压着低云,在檐角凝成水珠,将坠未坠。
徐墨辰站在陈伯家门内三步远的地方,没再往前。
他掌心摊开,手机屏幕幽光微亮,静园茶室监控截帧放大至袖口红绳处——那三股绞、铜铃结,纹路清晰如刻。
陈伯佝偻着背,耳朵几乎贴上屏幕,鼻尖几乎要触到那寸发灰的像素。
老人枯瘦的手指抖得厉害,却不是因为老,而是因为认出来了。
“是……是他。”陈伯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朽木,“秦姨的儿子,小砚。”
徐墨辰喉结一滚,没应声。
小砚?
他记得这个名字。
徐家老宅后巷口卖糖糕的女人,总在冬至前夜送一篮糯米团子来,油纸包着,热气氤氲。
她儿子叫周砚——和监察委那位周砚同名,但早该死了。
三年前梧桐岭高速匝道侧翻,新闻标题写着“单人事故,司机当场死亡”,配图是一张烧得只剩半张脸的驾驶证残片。
陈伯忽然直起腰,动作突兀得像根绷断的弦。
他转身扑向墙角那只樟木箱,箱盖掀开时扬起陈年樟脑与旧纸霉味。
他扒开几叠泛黄的《徐氏晨昏录》,抽出一本硬壳蓝皮册子,封面上烫金已褪尽,只余两行铅笔字:“振国公体温日志·2023.9.16—9.18”。
他翻得极慢,纸页脆得簌簌掉屑。
停在九月十七日那夜——凌晨两点十七分,39.4c;四点零三分,39.7c;六点五十一分,39.8c……医嘱栏墨迹浓重,力透三页:“高热惊厥风险极高,禁起身,禁言语,禁持物,绝对静卧。”
陈伯抬眼,浑浊瞳孔里竟燃起一点灼人的光:“老爷那天根本没出过房门!撑伞去静园的……是小砚!他替老爷赴约!”
徐墨辰指尖骤然一紧,手机边缘硌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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