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咔哒”)
(塑料遇热蜷曲的“滋啦”)
“……王秀兰……她扫过……别让她……”
声音戛然而止。
陈国强睁开眼,瞳孔里没有情绪,只有一片被灶膛熏透的沉黑。
他起身,抄起墙角那把旧磁棒,又顺手抓了半块冷馒头塞进兜里,推门而出。
城郊废品中转站还在打盹。
晨雾未散,铁皮棚顶滴着水,王秀兰正佝偻着腰,拿长柄扫帚一下下刮着水泥地上的油污。
她耳聋,但眼睛亮得吓人,远远见陈国强来了,立刻直起腰,朝他使劲挥手,又指指自己鼻子,再用力嗅了嗅——那动作熟稔得像呼吸。
陈国强走近,递过馒头。
她摆摆手,从围裙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裹着几小撮黑灰:“昨儿半夜,有车来……烧东西。”她张大嘴,口型清晰,“味儿怪,像塑料混铜线,还带点甜腥——你记不记得?咱厂老车间熔锡炉,就是这味儿。”
陈国强没接话,只蹲下身,目光扫过排水沟口。
那里积着昨夜雨水,水面浮着一层油腻的虹彩。
他掏出磁棒,缓缓探入沟底淤泥。
搅动两下,提上来——棒尖吸着三片焦黑纸屑,边缘卷曲,其中一片稍大,一角勉强能辨出铅印字迹:
……豁免企业清单-密级b……
字迹残缺,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直直扎进他视网膜。
他不动声色,将纸屑裹进锡箔纸,捏成一颗小丸,塞进衣袋最深的夹层。
转身时,他余光扫过中转站铁门旁贴着的值班表——今日清运班次,由“洁诚环卫”承包,车牌号:皖K·7t82x。
这个名字,他昨天在刘桂香给的老周加密包附件里见过——和“黑蛇帮会”名下三家空壳公司的注资记录,出现在同一张资金流水图上。
同一时刻,深圳总部地下七层,雷诺将调取的监控片段投屏放大。
画面里,那辆印着“市政环卫”字样的三轮车,在郑卫国离开后七分钟驶入仓库后门,车斗盖布鼓起,隐约可见金属反光。
他指尖一点,调出车辆注册信息——法人代表:赵德海;关联企业:金鳞劳务外包、云腾物业、黑蛇物流(已注销)。
楚墨站在屏幕前,没说话。
他只是抬起手,将终端上刚生成的一份加密任务简报,轻轻推至雷诺面前。
标题只有四个字:
灶台三号
雷诺垂眸扫过,瞳孔微缩。
任务第一行写着:
【接触王秀兰,建立非显性信道。
方式:以回收废旧电子秤为由,入户检修——需确保其工作服内衬无金属线干扰,便于后续植入。】
他合上平板,抬眼望向窗外。
城市正在苏醒,而某些东西,已在暗处悄然落针。
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雨丝斜织,像一张未绷紧的网,悬在城郊废品中转站锈蚀的铁皮棚顶之上。
王秀兰佝偻着背,扫帚划过水泥地,发出沙哑而固执的“嚓——嚓——”声。
她耳聋,却比常人更懂寂静的裂痕——今夜的静,太薄,一碰就颤。
空气里那股味儿又来了:塑料烧焦的呛、铜线熔断的涩,底下还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和三十年前云岭老厂熔锡炉开炉时一模一样。
她没抬头,只把扫帚柄往右偏了三寸,脚尖不动声色碾过排水沟边一块松动的地砖。
砖缝里,半枚被踩扁的锡箔纸丸正微微发潮。
同一秒,三百米外旧粮仓二楼,陈国强放下望远镜。
他左手捏着一枚黄铜纽扣电池——表面镀镍,内嵌微型Uwb定位芯片与低功耗唤醒电路,外壳经特殊钝化处理,不惧汗液腐蚀,亦不触发金属探测门。
电池背面已用激光蚀刻出极细的凹痕:一道微弯的鱼尾纹——飞鱼团队的暗标。
他没急着动。等。
等王秀兰第三次经过西侧通风窗——窗框漆皮剥落处,正卡着一枚他今早悄悄楔入的磁吸式红外反射片。
“嚓……嚓……”
扫帚声停了。
她忽然弯腰,从墙根拾起一只摔裂的电子秤——秤盘歪斜,液晶屏蛛网密布,正是楚墨授意“回收”的那台。
她掂了掂,朝陈国强藏身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嘴角一扯,算是应了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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