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港,海云岭工业带,七号路。
隔壁厂房——樱花国“樱川精密电子(越南)株式会社”,2021年因环保违规被吊销执照,厂区封条犹在,但卫星热感图显示,其东侧墙体内部,过去七十二小时持续维持32c恒温。
飞鱼把平板翻转扣在膝头,指节叩了两下。
不是敲击,是暗号。
三秒后,耳麦里传来赵铁柱压得极低的嗓音:“楚总批了。‘沉船计划’,即刻启封。”
她没应声,只抬眼望向堆场深处。
cN-YNt-wd7182号集装箱正被叉车缓缓吊起,钢索绷紧,箱体微微晃动。
没人看见,就在货柜底部通风栅格内侧,三枚微型热敏贴片正无声吸住主板散热片——那是白天亲手焊上的“引信”,与幻影电路的熔毁协议同步心跳。
同一时刻,深圳地下七层。
白天盯着终端跳动的倒计时:t-02:17:43。
他没开灯,只有显微镜底座幽蓝的待机光映在脸上,像一层冷霜。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西北哨所拆卸最后一台星芯-3终端时,老班长递来一杯烫手的酥油茶:“小天,这芯片烧起来,连灰都不剩。”他当时笑说:“怕什么,又不是真金子。”
可现在,他亲手把灰的配方,刻进了每一颗诱饵的硅基血管里。
货柜离境那夜,越南海域风平浪静。
而岘港仓库,技术员山本健二哼着歌,用镊子夹起第一块主板。
放大镜下,星芯-3的丝印标识清晰如昨。
他咧嘴一笑,对对讲机喊:“确认!全部完好!樱川老师说……”
话音未落,主板边缘突然腾起一缕青白烟——极淡,却带着焦糊的甜腥气,像糖衣裹着烧红的铁屑。
他皱眉凑近,鼻尖刚触到那丝热气,整块板子“滋啦”一声,断面泛起诡异的暗红光晕,随即熄灭。
他愣住。
再抬头时,车间排风扇已开始疯狂抽转,可那股气味,正从三十台主板的缝隙里,一寸寸漫出来,粘稠、滞重,仿佛整座仓库,正缓缓沉入一口滚烫的沥青井。
飞鱼收到白天发来的简报只有一行字:【熔毁协议触发率100%,热痕模拟完成。】
她合上平板,转身走向园区外一辆不起眼的银色厢货。
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刘桂香半张脸——市回收办副主任,今早刚领走第三批电子垃圾补贴券核验权。
她正低头翻看最新版《滇南再生资源定点回收名录》,眉头微蹙。
飞鱼没说话,只把一张折叠的A4纸从窗缝塞进去。
纸页展开一角,露出市监局红章盖下的修订栏:新增站点两处,地址模糊,资质栏空白。
刘桂香指尖一顿。
她想起陈国强昨天在食堂门口拦住她,把半块冷馒头塞进她手里,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桂香姐,补贴券……别急着发。名单,有人动过笔。”
车门关上,厢货驶入夜色。
刘桂香捏着那张纸,站在物流园铁闸外。
风卷起她鬓边一缕灰白头发,露出耳后一道细长旧疤——十年前,她在海关稽查科查出第一批走私晶圆时,被人用碎玻璃划的。
她没看纸,只望着远处b7堆场方向。
那里,集装箱顶棚积水终于滴尽,只剩一片死寂的、反光的黑。
灶冷了,火才旺。
刘桂香把最后一张补贴券塞进王婆婆手里时,指尖还沾着油墨未干的微涩。
老人攥着那张薄薄的纸,像攥着半条命:“桂香啊,听说城东‘惠民再生’今儿起收智能冰箱,不验码、不登记,当场给钱?”她浑浊的眼珠往巷口一瞟,“可我瞅见他们后院堆的,全是没拆封的新箱子……哪来的旧货?”
刘桂香没答,只笑着帮老人把券角压平,塞进她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口袋里。
转身时,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是刚打印出来的第二轮《滇南再生资源定点回收名录》修订版。
市监局红章鲜亮,盖在页脚,可新增的两家站点:“云岭智汇拆解中心”、“南疆环科快收站”,资质栏空着,法人姓名模糊,连注册地址都只写了“城东工业区b-7片区”,连门牌号都没标。
她手指悬在拍照键上,顿了三秒。
不是犹豫,是回忆在撞门。
陈国强蹲在修铺门槛上啃冷馒头的样子又浮出来。
那天他把半块馒头塞给她,手背上还有焊锡烫出的水泡:“桂香姐,别信红头文件以外的回收点。公章能盖,笔尖也能抖——抖两下,就把人往坑里带。”
她按下快门。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逆天唐朝 引渡娘子 诡话乱谈 虽然外表是御姐,但我真是男的啊 末世:白加黑 无敌星际:我的女仆超神了 让你带着表妹,结果你玩养成? 不是哥们,种花种草也能杀人? 火影:我宇智波开始逆袭了 快穿之萌宝奋斗记 吞天争道 无敌逍遥王 【综】势均力敌 千亿总裁的校园女友 过期日 兄弟你好香,在男校的苟活日常 爱的遇见之当我遇上你 宝石人如何捂住自己的马甲 重生嫁王爷埋葬未婚夫 我退宗后,全师门跪地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