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琪急道:“不能停了,天黑前我们必须赶到青峰镇,明日比武大会就在镇外的演武场举行。”她咬了咬下唇,眼神中满是忧虑,“庹家的人一定已经混入其中,我们必须告诫庄主和其他师兄弟。”
贺聪点点头,云琪一顿然后又说道:“庄主他们走后,山庄就遭受贼人的攻击和侵犯,我们不能忘记这血的教训。”
云琪正说着突然神色一凛,却被贺聪拉住躲到一棵粗壮的树后。云琪立刻噤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转弯处,有两个身着黑衣男子正在路旁巡视。他们眼神凶狠,手持长刀,不时警惕地观察四周。
“看来我们只有绕道走了,前面是去青峰镇的近路,现在已被他们守住了。”云琪压低声音,
贺聪眯起眼睛观察地形,回道:“西边有条小路虽然绕远,但应该能避开他们。”
二人悄然退后,钻入西侧的灌木丛。天色已开始渐暗,林间雾气开始弥漫,能见度越来越低。贺聪走在前面开路,不时回头确认云琪的状况。她的呼吸已经平稳许多,但额头上仍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走了约有一个多时辰,贺聪突然指着远处说道:“前面好像有灯光。”透过树林缝隙,隐约可见几点昏黄的灯火。走近些才发现是一家孤零零的小客栈,门前挂着“忘忧客栈”。那破旧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
“这地方怎么会有客栈……”云琪皱了一下眉,眼神中满是疑惑。
贺聪心中虽也有疑,但还是说道:“天色已晚,你的伤也需要休息。我们小心就是了,若有异样立刻离开。”
客栈不大,两层木质结构楼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推门进去,一股混杂着酒香、烟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厅内摆着五六张桌子,零星坐着几个江湖打扮的客人。见有人进来,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
柜台后站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约莫四十出头。一身绛紫色衣裙,发髻上插着一根银簪,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见二人进门,她眼睛显是一亮,便扭着腰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妇人声音甜腻,目光却在二人身上迅速扫过,尤其在贺聪的剑和云琪的伤处多停留了一瞬。
“来两间上房,再准备些饭菜。”贺聪刻意压低声音,同时将一小块碎银放在柜台上。
这妇人想必就是老板娘,她看到银子笑容更盛:“巧了,正好还剩两间相邻的上房。小女子姓柳,客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她朝后厨喊道,“阿福,带客人去楼上雅间!”
一个瘦小的少年应声而出,领着二人上楼。楼梯狭窄陡峭,踩上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二楼走廊昏暗,只有尽头的一盏油灯提供微弱光亮,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诡异。阿福打开相邻的两间房门:“客官请,饭菜一会儿送来。”
贺聪快速检查了两间房,确认无异常后才让云琪进入靠里的一间。房间还算干净,一张床,一套桌椅,窗户外便是客栈后院。
“这地方不对劲。”关上门后,贺聪立刻低声对云琪说道,“楼下那些人,至少有几个是练家子。”
云琪坐在床边,轻轻按了按伤口:“我看也是,那老板娘也不简单。她走路时脚步轻盈,明显有功夫底子。”她抬头看向贺聪,眼神中满是忧虑,“但我们别无选择,夜间山路更难走,何况还有追兵。”
贺聪点头说道:“吃过饭你先休息,我守着。”
“那可苦了你啦”云琪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多时,阿福送来饭菜。一盘卤牛肉,一盘青菜,一碟花生米,两碗米饭和一壶酒。贺聪取出银针试毒,确认安全后才让云琪动筷。
二人简单用餐后,贺聪让云琪先休息,自已守望在窗边警戒。夜色渐深,客栈里却并不安静,楼下不时传来划拳喝酒的喧哗,偶尔还有人在走廊里走动。
约到子时,贺聪突然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云琪房门外。他立刻屏息凝神,手按剑柄。
那脚步声停留片刻后离去,接着是隔壁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贺聪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阿福鬼鬼祟祟地进了他的房间,似乎在翻找什么。片刻后,阿福空手而出,匆匆下楼。
“这客栈果然有问题。”贺聪心中暗道。正想叫醒云琪,却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庹三爷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
贺聪浑身一僵,小心地从窗户缝隙向下看,见五六个人进了客栈。为首的是一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一脸横肉。他腰间挂着一对精钢打造的短戟,那短戟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哈哈!柳娘子,有好货色怎么不通知我?”被称作庹三爷的男子大笑着走进客栈,声音如雷。
老板娘扭着腰迎上去:“哎哟,我的三爷,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正准备派人去请您嘛。”
庹三爷在厅中主位坐下,手下立刻围上来倒酒。他喝了一口,眯起眼睛:“听说你这来了两个生面孔,一男一女,女的还受了伤?”
贺聪心头一紧,悄悄退回床边,轻轻摇醒云琪:“我们被发现了,快准备离开这里。”
云琪瞬间清醒,抓起枕边的长剑:“是什么人?”
看来是庹家的人,领头的那个叫庹三爷的。”贺聪快速说道,“他们正在楼下。”
云琪脸色一变:“庹老三?他可是庹家庄的三号人物,使一对‘断魂戟’,武功极高。”
贺聪对云琪说道:“来者不善,你先走,我断后。”
“不行!”云琪坚决地摇头,眼神中满是倔强,“要走我们就一起走。”
贺聪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坐在他对面的云琪则一袭月白长裙,裙摆上沾着几星泥点,显然是连日赶路的痕迹。
“楼下的动静不对。”云琪的声音压得很低,“方才还吵吵嚷嚷的,这会子静得特别。”
贺聪刚要应声,楼下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像是算盘珠子被人扫落在地,滚得满柜台都是。这突兀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紧接着,一阵粗砺如老鸦振翅的笑声炸开,酒气仿佛顺着楼梯缝飘上来,呛得人喉咙发紧。
“楼上一对小男女,何必躲躲藏藏?”那声音洪亮、浑浊和蛮横,“不如下来喝一杯,陪你庹三爷乐呵乐呵!”
油灯的火苗猛地晃了一下,将两人脸上的不安照得愈发清晰。贺聪与云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决断——躲不过去了。于是贺聪深吸一口气,朗声回道:“多谢庹三爷美意,但我二人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话音刚落,楼下就爆发出一阵哄笑,粗鄙的调侃混着靴跟跺木地板的“咚咚”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笑声戛然而止的瞬间,那道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如刀:“飞影山庄的云琪姑娘,还有无影剑的传人小子,你们当三爷的人是吃干饭的?今夜这悦来客栈的院子,就是要你们的血养!”
“无影剑传人”五个字一出,贺聪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无影剑是霍豹,这门剑法江湖上知晓的人寥寥无几,对方不仅摸清了他们的身份,连行踪都了如指掌,显然是早有预谋。他转头看向云琪,少女的脸色比窗纸还要白,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初,像出鞘的剑。她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手指还往窗外的方向勾了勾。
贺聪瞬间会意。这房间临街的门正对楼梯,一旦被堵死就是死路,唯有后窗通向客栈后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你先从窗户走,我断后。”说着便跨步上前,伸手去推后窗的木栓。
木栓早已被潮气浸得发胀,贺聪用了两分力才将其推开。窗户“吱呀”一声向外敞开,一股混杂着潮湿霉味、马粪味和淡淡铁锈味的风扑面而来,呛得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后院一片漆黑,只有几堆码得老高的柴火和一口井台隐约显出轮廓。井绳垂在半空,偶尔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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