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西里斯·布莱克攥着一只从魔法部借来的望远镜,目光紧紧跟随着空中那道红色的身影,“好样的!飞得真漂亮……不愧是詹姆的孩子。”
布莱克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三天后就是他的重审听证会,魔法部的人已经对他盯得比摄魂怪还紧。但在他一次次的要求下——或许也是某些人暗中点头——布莱克最终还是在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被允许来到场边。条件是:不得公开露面,更不得与任何学生接触,同时还必须有魔法部工作人员的陪同。
那名魔法部的工作人员此刻就蹲在他旁边,神情满是勉强。他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厚袍子,鼻尖上也挂着细密的水珠。手里的魔杖横放在膝盖上,却根本没心思随时戒备——更像是在拿它抵着下巴,好勉强支撑自己打瞌睡。
他偶尔忍不住伸手扇风,或者小声抱怨:“本可以在办公室里吹风看报的……”又悄悄撩开袍角,露出鞋子踢踢地上的草根。
偏偏布莱克全神贯注,望远镜一刻不离哈利的身影,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工作人员只好板着脸,维持一个半蹲的姿势。他的眼神偶尔飘向场内,似乎也想看一眼比赛,但一触及布莱克炽热的专注神情,就只能暗暗叹气,把目光重新收回到草丛间的土块和蚂蚁身上。
布莱克正透过望远镜追随哈利的身影,只见哈利与马尔福一前一后急速飞向拉文克劳的观众席。下一瞬,火弩箭突然上扬,画面随之掠过——一个女孩的脸骤然映入镜中。
布莱克兴奋的笑容当场凝固。
又是她!
他下意识地收紧望远镜,迅速调焦,那张熟悉的脸随之清晰。黑色的眸子仿佛能穿过镜片,直直对上他的眼。
布莱克眉头拧起,呼吸也乱了一拍。可他很快移开望远镜,低声咕哝:“算了……今天不看她。”
他重新把镜头对准高空,目光牢牢追随哈利的身影。心底却暗暗想着:等暑假到了,再好好问问哈利——这个女孩,究竟是谁。
阿莉娅静静地坐着,看了半天,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对魁地奇如此狂热。
一阵更高涨的喧闹声传来,她抬头看见哈利和德拉科的身影在赫奇帕奇观众席上空掠过。两人时而并排,时而交错,像两只互不相让的猎鹰。
哈利的火弩箭明显更快。他灵活地侧身躲过呼啸而来的游走球,整个人几乎从扫帚上甩出去,却在半空中单手吊住扫帚柄,身体横在风里。
下一瞬,他借着惯性猛地甩身回位,一个惊险的侧滑,硬生生切入德拉科的外侧。金色飞贼在阳光下闪烁,他一把将它攥在手心。
全场顿时沸腾。
尖叫、鼓掌、口哨声一齐爆发,席卷整个球场,震得阿莉娅耳膜发疼。她忍不住抬起魔杖,轻点自己的耳朵。静音咒语生效,周围的喧嚣瞬间消失,像被一刀切断,世界安静得只剩下眼前的画面。
她看到伍德泪眼汪汪地扑向哈利,狠狠抱住他。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格兰芬多队员围了上来,他们拥抱、叫喊,然后又纷纷骑上扫帚,在四个观众席上乱飞,接受大家的欢呼。
哈利的神情显得格外兴奋,他跟着同伴们在格兰芬多的观众席上胡乱飞了一会儿后,忽然像是被什么潜意识牵引,直直朝拉文克劳的观众席飞来。
阿莉娅本打算起身离开,却见哈利的身影越来越近。他骑着火弩箭,额前的乱发被风吹得更凌乱,额角和鬓边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他的脸因兴奋和奔腾的血液而泛着红晕,翠绿眼睛比平日更加明亮,紧紧盯着自己。阿莉娅听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又露出大大的笑容,像是在说什么。她迟疑片刻,还是抬起魔杖,点了点耳朵。
轰鸣的欢呼声瞬间涌回耳中,几乎要把她淹没。阿莉娅皱起眉,目光定在已经飞到她面前的哈利身上,询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哈利像是猛然清醒,表情一下变得很不好意思。他犹豫了几秒,才有些局促和害羞地朝她伸出手掌,露出攥得紧紧的金色飞贼。
“我只想说,阿莉娅……你看,我抓到金色飞贼了。”那双绿眼睛朝她弯起来。
夜色下,格兰芬多塔楼烛火通明,庆祝声响彻休息室。有人在楼梯上唱歌,有人直接把金色飞贼雕塑放进了公共休息室的壁炉里当战利品祭拜。乔治和弗雷德正试图把偷渡来的利口酒倒进奥利弗的杯子里,而哈利在角落被包围着,不知所措地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
另一侧的拉文克劳塔楼则如往常般安静。
阿莉娅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枚戒指,指尖轻轻摩挲表面的徽章纹路。思考片刻后,她还是将戒指缓缓套入自己的食指。
第13次测评了,魔法界中的巫师和麻瓜一样,也认为13是个不祥的数字。
“过盛的好奇心,破格的行为——或许会让你死得连原因都不明白。塞德斯莫。”耳边突然响起斯内普在办公室里说过的话。
“试试看吧。”她低声自语,翻开测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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