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站在那儿,嘴唇微微翕动,像是有无数话语正挣扎着要破唇而出。
他的眉头紧蹙,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结,神色间满是欲言又止的纠结。
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千言万语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在心底呼啸、翻涌,可仅仅沉默了片刻,那些话语就好似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给猛地摁了回去,被他一股脑地咽进了肚子里。
这般模样,全数落进徐柔柔的眼中,让她满是怪异与不解。
她那好看的柳眉轻轻蹙起,就像两片被微风拂动的柳叶,微微颤抖着,而眸子里早已蓄满了关切与疑惑,仿佛一汪澄澈的湖水,正倒映着高杰此刻复杂的面容。
“你怎么了呀?”
徐柔柔轻声问道,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却又透着股掩饰不住的担忧。
她微微凑近高杰,目光在他脸上一寸一寸地扫过。
“我怎么感觉你心里头像是藏着天大的难题,有什么烦心事,都快写在脸上了。”
那语气里的焦急,愈发凸显出她对高杰的在意。
高杰缓缓抬眸,视线对上徐柔柔那满是认真的眼睛,嘴唇又动了动,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最终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徐柔柔见状,愈发心急如焚,又接着说道:“要是真碰上了棘手的事,你不妨跟我唠唠。你瞧瞧现在这状况,棘手得很!”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着高杰的胳膊,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我可不想看你把时间都耗费在独自发愁上,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总好过你一个人扛着。”
说这话时,她微微歪着头,目光诚挚而热烈,好似要把满心的关怀都化作实质的温暖,一股脑地传递给高杰。
“我心里都明白,这次比赛,你为它付出了多少心血,熬过了多少个日夜,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呢。”
徐柔柔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悠长又沉重,语气里满是惋惜。
“那些挑灯夜战的日子,你为每一个细节反复琢磨、推敲,大家都知道这比赛对你有多重要。只是谁都没料到,中途横生出这么多意外状况,变数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暴风雨突然席卷而来,把之前的所有计划都打得七零八落。”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像是要积攒足够的勇气,胸脯微微起伏,才又缓缓开口。
“我会去跟校长解释清楚的,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只希望到时候,你能原谅我,别把错都一股脑儿地揽在自己身上,这事儿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高杰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容浅得如同轻雾,转瞬即逝,带着几分释然,又透着些不在意。
他轻轻摆了摆手,动作随意又洒脱,仿佛这些在旁人看来足以压垮脊梁的大事,于他而言,不过是偶尔飘过眼前的一缕青烟,风一吹,就散了,不值一提。
毕竟当下这局面,已然清清楚楚地摆在众人眼前,就像一幅展开的混乱画卷,再去纠结那些已然发生的事,也只是徒增烦恼,倒不如洒脱放手。
再看徐柔柔,状态明显有些消沉,肩膀微微耷拉着,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几分精气神。
高杰瞧在眼里,心里也不是滋味,寻思着总这么闷着也不是办法,再这么下去,徐柔柔怕是要把自己憋出病来。
恰好这会儿他也没别的要紧事,脑子一转,灵机一动,便找了个借口,想着拉着徐柔柔出去透透气,散散心,说不定换个环境,心情能敞亮些。
一旁的黄旭耳朵尖得很,一听要出门,立马来了兴致,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灯泡,撒腿就想跟上。却不想,黄木然眼疾手快,一把像钳子似的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作业都写完了?功课还落下一堆呢,你跟着起什么哄!”
黄木然没好气地数落着,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尖锐得好似要划破空气。
“校长可是特意叮嘱过我,让我盯紧你。你要是还拎不清,继续这么晃晃悠悠的,小心我可真收拾你,听明白了没?”
他边说边狠狠瞪着黄旭,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不容黄旭再有辩驳的机会,黄木然直接用力一拉。
“别磨蹭了,赶紧跟我走!”
黄旭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拽着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些听不清的抱怨,脚步拖沓得好似拖着千斤重的铁链。
高杰和徐柔柔并肩朝着花园走去,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
还没等高杰组织好语言,想好该怎么打破这份沉默,徐柔柔率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又透着些许如释重负。
“其实……我也不想瞒着你什么事,都到这份儿上了,有些事再藏着掖着,总归不太好。所以,我打算跟你坦诚说一说当下的状况。”
徐柔柔微微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似在给自己鼓足勇气。
“这事儿说大不大,可说小吧,眼下来看,又实在是麻烦得很。就好像有一口气,憋在我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的,别提多难受了,整日里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头特别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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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杰听得一头雾水,愈发纳闷起来,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脚下的石板路仿佛都感受到他的急切,发出轻微的“咯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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