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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法尔司帕西（第1页）
“博士，分析结果出来了。”
梅仅仅只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分析结果，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根据分析，带回来的土壤和水质中的微生物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崩坏化。
不仅如此，似乎连泥土与水本身都在向崩坏物质转变。更可怕的是，在一台机器的零件上，发现了少量崩坏兽的外壳。
没错，即便是机器也在逐渐转变为崩坏兽。在那种浓度的崩坏能环境下，无论生物还是非生物，有机物亦或无机物，都会被崩坏所同化。
死区……用这个名字来称呼那片被污染的区域再合适不过了。但究竟要如何将那片地区修复，依旧是一个难题。
突然，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响了起来：“博士，有你的电话。”
……
“羿，你在这里啊！”姮蛾在一家小吃店门口看到了羿，连忙冲他跑去，“我找你好久了。”
“出什么事了吗？”
姮蛾脸上微微泛红：“就是……梅博士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去位于P-16的一家研究所访问，她说安全起见，建议我找个人陪同……”
“哎，这不巧了吗？我们也准备去那啊！”小半仙将羿往前一推，“什么时候走，现在吗？要不带我一个？”
“过会儿坐司帕西博士的专机走，另外，博士只让我带一个人……”
见姮蛾面露难色，小半仙直接拍了拍自己胸脯：“没事，我现在是休假，不会打扰你们的。另外你尽管放心，有我在，保证你俩不虚此行。”
小半仙那副这个月老我当定了的样子让姮蛾尴尬一笑，随后说道：“那行吧，得快点了，司帕西博士自己也有事。”
停机坪，一个独臂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独自喝着酒。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去：“哟，来啦？走吧。”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灰发少年站起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进入了飞机。
“苏？他怎么也在？”
姮蛾将两人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苏原来就在P-16的一家医院任职，他的老师法尔是司帕西博士的挚友，最近好像生病了。”
“原来如此，难怪苏的状态很不对劲。”
“是啊……卦象表示，他的这位老师命不久……哎呀！”小半仙话还没说完，羿和姮蛾同时给了他一个暴栗。
飞机落地，向司帕西简单告别后，三人直奔研究所。而后者则是带着苏，朝一家医院走去。
办公室内，法尔坐在桌前，居然一阵剧烈地咳嗽，深色的血液咳到了他的掌心。法尔叹了一声，缓缓拉起自己的袖子。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他连忙将袖子拉下来，再将掌心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后强打精神，对门外喊道：“苏，进来吧。”
“老师……”门被苏推开，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您怎么知道是我？”
“你背着我加入逐火之蛾才多久，我怎么可能忘记你的敲门声？”
面对法尔半带指责的话语，苏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法尔冲司帕西摆摆手：“我先跟我徒弟说几句，一会儿再找你。”
在司帕西走后，法尔拉开一条板凳，让苏坐下。又找了个纸杯，倒了点热水。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我也不打算向你隐瞒了，直说了吧——你加入逐火之蛾的申请，是我让司帕西否决的。”
“为什么？”
“因为逐火之蛾所要面对的，是世界上最残酷的现实。”法尔自嘲地笑了笑，“我本想一直隐瞒下去，尽量避免你接触到这些真相，谁知天不遂人愿啊。”
“加入逐火之蛾后，你应该也能理解了吧？崩坏病……这个让我们束手无策的绝症，在真正的崩坏所带来的死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现在说可能有些晚了，但我依旧要说：苏，这条道路的艰难与沉重远超你的想象，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苏低头思考着，最终抬起头，红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法尔憔悴的面容：“老师，很抱歉，我不会退出的。”
“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比起虚假的繁荣，残酷的现实才是你会选择面对的，这很好。我不会再劝你什么了，让司帕西进来吧。”
“等等，老师，你的身体……”
法尔冲他摇了摇手：“不碍事，我跟他还有重要的事要谈。”
苏只好开门离开了办公室，但刚刚所见的一幕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在法尔挥手的瞬间，他在衣袖的阴影中，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荧光。
难道说……老师患上了崩坏病？
……
司帕西将一个U盘放在办公桌上：“撑住，治疗崩坏病的血清马上就能做出来了。”
“是吗？那一定很困难吧。”法尔笑着摇了摇头，“何必为了我浪费如此珍贵的血清呢？”
“理论已经突破了，只是材料很困难……但不管怎么说，以你的功绩和学识，绝对配得上这份血清。”
“材料吗……是什么？”
司帕西愣了一下，随后将目光移向别处：“……需要从一千个患者的尸体中提取。”
“与患病时间长短也有关对吧？”法尔撸起袖子，狰狞的紫色条纹在手臂上蔓延，“那么也加我一个吧。”
“法尔，你……”
“这么多年，活也活够了。我只有一个请求……”法尔看向门外，“那孩子是个好苗子，人也不错。以后，他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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