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有多高啊?厉不厉害?”金角凑上前,满脸好奇。
团子摸了摸下巴,认真想了想:“个头嘛,差不多有四五层楼那么高!至于厉害……这么说吧,他是俺见过的人里,最厉害的一个。”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俺们在他的蓬莱仙岛住了些日子,他还传了俺改良过的传送符——那玩意儿才叫逃命利器,这次能活着回昆仑,全靠它撑着。”
“后来师叔心有所悟,留在岛上闭关,俺就一个熊再入洪荒了。”说到这里,团子的眼神忽然暗了下去,从腰间摸出一团柔和的光。
那光里隐约能看到一头牛的虚影,他望着光团发呆,“俺在青泥山遇到个特殊的家伙,一个让俺称兄道弟的牛怪……”
接着,他便将青泥山的种种娓娓道来——牛怪如何坚守本心,如何与他插科打诨,又如何与他智斗哭道人。
“可惜啊……俺再也见不到他了。”团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光团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像是在呜咽。
银角叹了口气:“那牛怪,听着就挺不错的。”
白鹤也点头:“始终坚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确是条汉子。”
金角没听出话音里的沉重,大大咧咧道:“师兄想他,下次带他来昆仑就是!咱们昆仑小院可好客了,管够灵果!”
“他死了。”团子抬起头,声音发哑,“为了守住自己的底线,死的。”
金角、银角、白鹤、水火童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神情齐齐一暗。
连一直捧着灵果吃的不停的多宝,也默默放下了果子,小脸上满是严肃。
“是谁杀了他?”多宝的声音细细的,却带着一股执拗。
“无名剑仙。”团子吐出这四个字。
“那是谁?”众人同时一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团子说道。
水火童子忍不住问:“那师兄,你为他报仇了吗?”
“啪!”白鹤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水火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他:“干嘛打我?”
“笨蛋。”白鹤皱眉,“那无名剑仙修为深不可测,师兄怎么可能是对手?”
“俺送了他最后一程。”团子轻声道,“虽然就算俺不出手,他也活不成了……”
他没再多说牛怪的事,转而说起后来的经历。
太阳星上偶遇混沌钟,望舒星上撞见那只机灵的小兔子,不知名城镇里与通天师叔重逢,还有最后那场席卷星空的决战……桩桩件件,都说得格外认真。
夕阳渐渐沉下西山,昆仑小院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只有石桌上的灵果还泛着微光。
几个童子围坐一旁,听得入了神,时而为惊险处捏把汗,时而为重逢时露笑脸,唯有提到牛怪与无名剑仙时,院中的空气才会悄悄沉下去,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沉重。
直到夜色漫上石阶,团子才停下话头,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昆仑主峰,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路的风霜,终究是在他心底,刻下了几道抹不去的痕。
“后来师叔又打上了混沌钟的主意,才让俺们再次撞上祖龙那老泥鳅!”团子说着,忽然想起那一路亡命奔逃的惊险,摸着下巴愣了愣,“你们说,那祖龙会不会被俺的分身忽悠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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