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着用词,眉头微蹙:
“那份痴迷炽热得近乎病态,仿佛离了沐瑶便不能活似的,甚至到了言听计从、全然不顾身份体面的地步……”
“这,绝非寻常情爱所能解释。”
他抬眼看向萧天策,眼中混合着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想来……他这般模样,定是中了某种极其厉害、专门操控人心的蛊术吧?”
顿了顿,他眼中闪过一丝热切,追问道:
“这种能如此精准操控情感的蛊虫,必然非同小可!”
“不知……我们能否将其用在李佑、林羽凡那几人身上?若得此术相助,何愁他们不忠心归顺?”
此前三皇子与沐瑶公主举行婚礼之时,萧无咎正率领圣师一众摄魂堂的弟子,将张凡等“诓骗而来的猪仔”押送回血影盟,因此并未亲眼见证婚礼现场的情形。
但仅仅是这两日在王府中的短暂观察,三皇子那毫不掩饰的、几乎扭曲的痴狂状态,已足以让他心生疑窦,看出其中必有蹊跷了。
萧天策看了儿子一眼,摇了摇头,淡淡道:
“三皇子所中的,并非寻常蛊虫,乃是南疆秘传的一种极为特殊的‘痴缠蛊’。”
“此蛊霸道无比,可使中蛊者对特定对象产生无法抗拒、至死不渝的痴迷爱恋,甘愿为其付出一切,甚至扭曲自我认知。”
萧无咎眼中一亮:
“痴缠蛊?如此厉害?那……”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
“不行。”
萧天策直接打断了他的幻想,
“此蛊虽然厉害,但限制也极大。”
“首先,它只能作用于男女之情,无法强制产生忠诚、敬畏等其他情感。”
“其次,此蛊的培育条件极其苛刻,需以施蛊者心头精血为引,且一旦种下,便与受蛊者情感紧密相连,若受蛊者情感受创,施蛊者亦会遭受反噬。”
“用于控制下属,得不偿失。”
萧无咎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原来如此……是孩儿想的简单了。”
随即他又生出新的疑问:
“可是……父亲,连孩儿都能看出三皇子状态异常,大夏国境内能人辈出,想必也能看出端倪。”
“为何……陛下还要冒险对三皇子使用此蛊?难道不怕被大夏国皇室察觉后引发轩然大波吗?”
萧天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看出来?看出来又能如何?”
“这痴缠蛊乃是南疆苗王一脉的不传之秘,诡异莫测。即便被人看出了苗头,普天之下,能解此蛊者,屈指可数。”
“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蛊虫与宿主心血相连,几乎融为一体,即便知道了解法,强行解蛊也极可能导致三皇子心神重创,甚至沦为痴傻。”
“大夏国那边的人,谁敢冒这个风险?”
说到这,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更可怕的是,即便苦主本人后来知晓了自己身中蛊毒,那份被扭曲的‘爱意’却早已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他们甚至可能会变态地认为,对方是因为爱自己爱到无法自拔,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将他们留在身边。”
“总之,他们会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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