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在玻璃窗上的一小处地方来回擦拭,露出锃亮的反光,冷冷地说道,“他也就只能吓唬住你这样的胆小鬼罢了。这世上有些人活着或是死了无人会在意,也有些人哪怕是掉了根头发都有千万人关注。所以他才只能是把班主任换了,给我来一个敲山震虎罢了。如果你是他的话,压了你很久的上级突然离开了,你会怎么想?你难道还会想尽办法请他回来不成?”
“哎,可是咱们班主任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不由地认同姚念说的很有道理。
的确,按照姚念这么一说,我感觉一下子想通了。
黄彦平这么做,既是人情到位了,又是对姚念的一个和平宣言,一箭双雕。
“那又怎么样?只是一只刚好路过的蚂蚁很不幸地被踩了一脚。”
姚念低头看见一只慢慢从她身前爬过去的蚂蚁,轻轻踩了一脚再拿开,蚂蚁没有死,加快了爬行的速度,“谁叫力量那么悬殊呢?”
“那你会想办法帮班主任,让她回咱们班上么?”
只是出于好奇,我问了这个问题,并不代表我对班主任有多大的敢情,仅仅是想要了解姚念的想法而已。
因为她实在太神秘了,我需要抓住每一个能了解她的机会,以免当我万一有哪一天要和她正面对决的时候,我能有一定胜算的把握。
“嗯?为什么要让她回来?”姚念冷冷地反问道,把抹布丢进了水桶里,“回来对她有什么好处?你要是想,你就去试试吧。”
我们刚出校门,还没走几步,姚念忽然停住了脚步。
我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正蹲下身子安抚着一个身高只到他腰间还在哭泣着的小女孩,手里握着一颗糖哄她。
姚念直到看到那小女孩不哭了才移开了视线,继续向前走着。
姚念她一定是触景生情了我想。
我看到那男人抱起小女孩走着,应该是父女关系。
那么,姚念想到的也只能是她小时候和她父亲之间相处的时光吧?
随后一路上,姚念一言不发。但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想要求证一件事。一番心里挣扎之后,我决定还是想要问个清楚。
“我前几天在警察局看到他了。”我在姚念的身边,冷不丁地突然说道。
“嗯?”姚念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瞥了我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你面对这种谜语人说话说一半的情况会有什么反应。”我耸了耸肩,略显不爽地暗讽道。
“哦,那你不用说了。”姚念冷冷地回应道,加快了脚步,立刻与我拉开了五六米的距离。
“就是那天我在你家店门前看到的那个男人。”我站在原地,提了提嗓门向她喊道,生怕她听不见,“他是你父亲吧?”
姚念听了我说的话,停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话。
待我慢步走上前去与她齐平的时候,她这才闭着眼睛,低声幽冷地说道:“我说最后一次,他和我没有关系。”
“为什么啊?你们的关系很差么?”我不识趣地追问道,“听说他还是一名警察诶。”
“哼,没完没了是吧?”
姚念冷笑了一声,神色冰冷地看着我说道,“行啊,前些天我碰到了柳如雪,还约了下次见面。我要是把你做的那些事,都告诉她了,你们母子之间会怎么样呢?可真是有趣啊。”
“你!你要干什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心里不禁一惊,拽着姚念的胳膊想问个明白,结果被她直接甩开了手。
她不作任何回应,立刻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回家的一路上我都颇为不安,心跳得很快。
这一晚到家之后,忐忑的我旁敲侧击地问妈妈是不是约了之后和姚念吃饭的事,她说没有。
我这才稍微安心了些,姚念大抵是在吓唬我罢了。
不过她那充满自信的口吻和话外之音,我确信她的确知道那件事情。
但是她知道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完全没有办法能了解到这些。
我现在能知道的是,如果不能妥善地处理好和姚念关系的话,我早晚会被她玩死。
……
“文豪,你最近晚上玩电脑好像玩得挺频繁的?”
周五晚上我回到卧室的时候,正准备练习一把准备比赛时,妈妈忽然敲了敲门。
我去把门打开,妈妈就一边比划着,一边形容道,“那键盘和鼠标声音噼里啪啦的。”
“呃,最近在打比赛,就电脑上的时间久了些,不过过了今天就好了。”
平时妈妈并不太管控我上网或是用电脑的时间,就像她从来不管我做作业那样,所以我就没有向她提起过这个。
但妈妈既然问起了,表明她多少是在意的,我便回应道:“今天是半决赛,赢了的话就进决赛了,就能进下周的决赛了。”
“还有比赛?就你天天玩的那个叫什么……哦对,叫星际的游戏?”妈妈饶有兴致地问道,“比钱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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