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如秋收的日头,随着近午似乎瞬间回归到了暑伏时节。
婆娑光影在树丛中肆意穿梭,水也流淌起来,童话一般,和鸟语花香携手聚拢在西场这一隅之地。
十七岁少年也在西场,就站在石棉瓦的围子内,伸着手闷着头,精赤的身体在水汽中带着丝熟透的玉米色,鲜活而又生动,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了八九点钟的太阳。
然而看到那可怜劲儿,真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灵秀愣怔地说不好是惆怅还是无措,一时竟说不出话……
车开进院子,除了突突突地柴油味儿,焕章还闻到了大饼的葱香以及猪肉炖粉条的肉香味儿。
李萍和杨廷松“受雇”过来帮忙,饭已经给做好了,水也早早给预备出来。
“伯起人呢?”只看到秀琴和焕章,所以杨廷松问,“不说是最后一车了吗?”
焕章说是最后一车,在后面打秸秆呢,等母亲下了车,在院子里转悠好位置,把柴油机灭了。
打车上跳下来,给后车帮一捩,散乱堆彻的玉米便劈里啪啦地滚落下来。
“快洗洗手吧。”话出口时,李萍抄起三齿就加入到劳作中,“喝口水介,这脸都晒红了。”这话自是安慰秀琴。
“还真饿了。”
“那就先吃介吧。”
接着老奶这话,母亲说人都还没齐呢。
焕章说是,收好镰头,把脑头上的毛巾一扯,褂子也捩了下来。
“等会儿杨哥,”他说,他上身也穿了条背心,“我哥在地里就给上背心了,也不怕剌。”
可卸完一车棒子,仍没见着人过来,就说上三角坑冲冲介,连带着催杨哥一声。
“哪有这样儿召唤的?”
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她说完事儿正好去买啤酒。
焕章说爸内边都安排好了,怕母亲嘀咕,就往外走。
“那就把菜盛出来吧他妈,秀琴也别干了,进屋洗洗来吧,连换身儿衣裳。”焕章仰脸看了看日头,万里晴空,骄阳似火,扭过身子交代时,正看到母亲被老爷请进屋子,“妈,我爸说了他买。”真跟下火似的,就小跑着冲向菜园子,顾不上喝水,先噎起脖子吼了声杨哥,而后舀了瓢井水,咕咚咚灌了一气,往沿儿上一坐,边脱衣服边吆喝,“吃饭啦杨哥,快点啊——”继承自父亲赵伯起的嗓门让他这声音听起来浑厚而又粗犷,在坡底下盘旋起来,都听到了回音儿。
就是这声吼,灵秀惊醒过来的。
她正夹着儿子的脑袋问呢,她说知我是谁吗,试图去理论去掰扯一二,好让书香明白自己的地位和尊严是不容质疑的,左手都扬起来了,却蓦地发觉身上掉下来的肉已经长大了,再不是那个被她夹在咯吱窝底下打屁股的孩子。
脖子被锁着,出溜来出溜去,脸不可避免地碰着咂儿,怒挺的奶子飘着股香味,理所当然,奶头在呼吸间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嘴角。
“知道是妈妈还跟妈那样儿?”
咂儿一直在晃,或者说奶头一直在晃,漫无目的却又有迹可循,贴着书香脸。
内双白色网球鞋应该也在晃,包括肉色短丝袜下的内两条光腿,几乎快要让人窒息而死,挣扎着,书香想再叫声妈妈,这一扭脸,咂儿又砸了过来,鼓溜溜的东西就滑到了嘴里。
“谁赛你似的?”
“波”地一声,书香解脱出来,不过喘息间胯下三寸之物被一只小手逮了个正着——“用手捋过没?”
始料未及,他佝偻起身子往后缩了缩,包皮瞬间裹住了龟头,在“哦”的一声算不上回答的答复声里,他听到妈又问了一遍,“捋没捋过?”
包皮瞬间也又给捋开了,爽的要死又难以言表这会儿的心情,以至于连耳根子都变得滚烫起来——“捋,捋过啊妈。”
他闭着眼,双手抱在灵秀脖子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开始时他说三次,随后又改说两次半,之所以有个半次是因为捋了,但没捋出来,“妈你慢点,嘶啊,妈啊,慢,慢点,妈妈啊。”
狗鸡上面已经给打上香皂了,滑溜溜的,却又像个门把手或者棍子那样,尽管来回出溜,却始终也没挣脱出小手的箍攥。
“以后少弄那些乱七八糟的。”
突然却又保持温存,不像是急的样子,又很难说,但小手是真的热乎,暖流也像水一样涌动起来,在血液中流淌,有别于挥舞起拳头的血腥,虽说二者都足以令人身体颤抖血脉喷张。
“听见没?”
“听,听见了。”
“听见了还搂着?没个知觉,指甲也不说剪?”
狗鸡随之“啪”地一声打在了肚皮上,跟做梦似的,于是昏话难免,就这么打书香嘴里吐了出来,“妈——妈啊,还没给我冲呢。”
“冲冲冲,没听见焕章喊吗??”
“啊?”灵秀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在抖,“啊什么啊,自己个儿冲?”
一语惊醒梦中人,稍沉顿,书香便赶忙朝外吼了几嗓子,“听见了焕章,听见啦听见啦——别过来了?”
再去看时,妈已经背转过身子,小段子面的青丝披在肩上,比以先长了不少,似乎一直在抖,也可能是在揉搓啥呢,担心之余书香立马把水龙头带上,内一刻,任何细小的声音都将被辨识得真真切切,逃不过他内两只耳朵。
“能,能再搓搓吗?”
盯着那光滑如玉的脊背一眨不眨,说的支支吾吾却又含糊其辞,还低头看了看仍旧昂扬着也几乎差点被煽而后快的狗鸡,而就在心快跳出嗓子眼时,他把目光扬了起来,放在了面前其中一只莹润的耳朵上——不知妈在想什么,看到耳垂上泛起的一层蔷薇色,他把胳膊一端,再次把手伸了过去,随之摊开了拳头,“妈,洗发水还没给你呢,妈,妈啊,妈,你咋又不理我呢妈?”
更加支支吾吾,却没再含糊其辞。
“给啥给,还不快洗?”
灵秀头也没回,蹲下身子时,又低斥起来,“妈妈妈的老叫啥啊,烦不烦,滚蛋滚蛋?”
吼了几声,心里舒坦了些,脊背也没那么烫了,连脖颈和耳朵也都没那么痒了,就紧着手里的胰子连脖子带耳朵揉搓起来,一遍遍的,似乎这样就能缓解曝晒给皮肤带来的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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