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仙后期的突破,远比预想的更难。
要么需要品质更高、数量更多的顶级丹药,
要么……需要更漫长时间积累,或者特殊的机缘。”
李衍道心中思量着,步出了闭关静室。
很快,他便从貔清荷处得知了貔如雪来访的消息。
“她来了?”
李衍道眉头微蹙,心中升起一丝警惕与疑惑。
此女心思深沉,当年为了支脉崛起,手段也算得上果决,甚至有点不择手段。
虽然后来在秘境中合作尚算愉快,且似乎对自己产生了一些超出合作的情愫,
但李衍道从未放松过对她的戒备。
毕竟,她身后站着的是庞大的貔家。
“这个时候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李衍道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见一见。
于情于理,对方以客来访,且曾是合作伙伴,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两人在家族待客的静轩中相见。
貔如雪依旧是一袭白衣,容颜清丽绝伦,
但眉宇间那抹郁色和眼中情绪,却让她少了几分昔日清冷孤高,多了几分属于女子的柔婉与挣扎。
李衍道则气息沉凝,眼神深邃,经过此次闭关沉淀,气质愈发超然内敛。
“如雪仙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李衍道拱手。
“衍道……道友。”
貔如雪起身回礼,声音比平时轻柔了些许,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侍女奉上灵茶后悄然退下,静轩内只剩下两人。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最终还是貔如雪打破了沉默,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抬眸直视李衍道:
“李道友,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家族事务,也非为了探寻什么隐秘。”
她顿了顿:
“我……是为我自己而来。”
李衍道静静看着她,没有接话,等待她的下文。
“自当年真灵仙域一别,道友的身影便时常萦绕我心。
初时我以为是欣赏道友的潜力与心性,欲为家族结一强援。”
貔如雪语速渐快,似乎想一口气将心中积压已久的话说完,
“可后来我发现并非如此。
我会因想起道友在秘境中的风采而心绪波动,会因听闻道友在东部的事迹而牵挂担忧,
甚至……在静修感悟时,这道身影竟成了我的心障。”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但目光却愈发坚定:
“我貔如雪,生于大族支脉,自幼便被教导要以家族为重,个人情感必须压抑。
我以往所做的一切,联姻、算计、争夺资源……
无不是为了支脉崛起。
我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般生活,不会再为儿女私情所困。”
“直到遇见道友。”
她声音渐低,却字字清晰,“我才发现,原来我心中,也藏着一份属于自己的、不愿再压抑的情感。
此次前来,或许冒昧,或许可笑,但我只想遵从本心一次,问问道友……
可曾对我,有过一丝不同于合作者的心意?”
说完这些,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微微垂下眼帘,
等待命运的宣判,白皙手指攥紧了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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