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刚来。”黑眼镜说。
&esp;&esp;“找不到地方睡觉?“
&esp;&esp;“是啊。有没有兴趣收留我?”
&esp;&esp;霍琼霎与他对视。路灯将她整张脸打亮,按道理说,此时她的脸在他的视网膜中是模糊的、不清晰的。而很罕见,黑眼镜此刻看她看得如此清晰,他几乎想把墨镜摘掉,让自己的眼睛重新感受短暂的光线。
&esp;&esp;霍琼霎没说话。黑眼镜的喉咙涌上来一股甜腥,他咽下去。他感觉自己快站不住了,最迟五分钟,或者十分钟。
&esp;&esp;但他现在心情很好。
&esp;&esp;他忽然拽住霍琼霎的手。
&esp;&esp;霍琼霎问他要干嘛,他说,“离开这个地方。”黑眼镜重新回到原先的角落,敲响车窗。
&esp;&esp;车窗落下,司机睡眼惺忪。黑眼镜道:“我跟我女人想搭车了。
&esp;&esp;“……”司机揉揉眼睛,“这么快,已经是你女人了?”
&esp;&esp;“你说谁是你女人?”霍琼霎问。
&esp;&esp;黑眼镜侧过头,“除了你,还有其他人?”
&esp;&esp;“你——”
&esp;&esp;“嘘。”黑眼镜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一会再反驳。”
&esp;&esp;霍琼霎竟然真的安静下去。她被黑眼镜塞进车里,他同时坐下,接着,像一瞬间脱力了,靠在位置里,呼吸轻微起伏。这个动作在霍琼霎眼里,非常自然,没有其他含义。对于黑眼镜而言,伪装近乎是一种本能,他能够伪装自己的语言,行为,这几乎成为了肌肉记忆,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
&esp;&esp;此刻,他并不打算让霍琼霎察觉端倪。
&esp;&esp;司机在打哈欠,从后视镜看他们,目光从黑眼镜移到霍琼霎,顿时愣了下,像瞌睡醒了。
&esp;&esp;“去哪?”司机问。
&esp;&esp;“往前走。”
&esp;&esp;“一直往前?”司机道,“这不撞墙了么。”
&esp;&esp;霍琼霎笑了一下。
&esp;&esp;“快撞墙的时候,拐弯。”黑眼镜道。
&esp;&esp;“然后呢?”司机把车子启动。
&esp;&esp;“继续往前。”
&esp;&esp;“没目的地么,兄弟。”
&esp;&esp;黑眼镜把手伸过去,摸霍琼霎的手,她没躲避。他说,“和自己女人在一起,哪里都是目的地。”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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