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不相负?”
他轻轻摇头笑了起来,笑声里浓得化不开的悲凉与嘲讽。
“这世间,唯有死别从不失约......”
轰砰——
长枪与那枪罡相撞。
“落日与晚风,朝朝又暮暮......”
他重复着这句,眼神穿透了冥北辰,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永远定格在黄昏里的身影。
“这本该是属于我们的,数不尽的朝朝暮暮。”
“是春日檐下共听的雨,是夏夜庭院同数的星,是秋日山间共采的菊,是冬夜炉边共度的......漫长而又温暖的寂静。”
这是他向往的、渴望的、平凡的朝朝暮暮。
若有来生,他只希望生于一个不受死气侵蚀、只有平凡人的世界。
叮——
长枪穿破一层又一层的枪罡,但却在最后一层停了下来。
冥北辰那惊骇的目光终是有了色彩。
而冥北曜此时却是怔怔的盯着手中的那缕“晚风”。
瞳眸间,尽是欣喜。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很轻很柔的笑容。
“晚风”之中,他似看到了司徒巧的脸庞。
他眼中翻涌的血色与恨意,仿佛被一缕清风吹散了一角,隐约露出了记忆深处,司徒巧最初的模样。
一片紫荆花丛中,回头对他展露笑容,眉眼弯弯,清澈得能倒映出整个天空。
那笑容,他曾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
周身那代表“暮”的死寂之气,微微震颤着,那源于自身骨骼、承载着十年痛苦的恨意,似乎在这一刻,被另一种更深沉的力量触及。
他施加于仇敌的恨意、杀意,那令万物衰亡的力量,其根源,何尝不是他自己也无法挣脱的、为过去所禁锢的骸骨?
这突如其来的、与他十年来的执念截然相反的念头,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劈开了他坚固如铁的心防。
那由无尽恨意与痛苦构筑的力量体系,竟因为这“忽然”的一念,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朝暮”之力不再仅仅是毁灭与追讨的载体。
那“朝”之残晖中,除了凄艳与决绝,竟隐隐生出了一丝“万物生”的微弱契机,如同毁灭的尽头孕育的新芽,虽然渺茫,却真实不虚。
那“暮”之归寂里,除了永恒的沉沦,更添了一份“了前尘”的释然与沉淀,仿佛黄昏并非终结,而是为了迎接次日的重生,或是步入另一种形式的永恒。
冥北曜眼中的血红,似乎褪去了一分,那浓得化不开的疯狂与死寂中,第一次透出了一点别样的东西——一种深可见骨的悲伤,以及,一丝明悟。
“呼~”
他轻轻吹了口气,将手中的“晚风”吹散。
似是不舍,在其手间拨弄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祝她……心结开,万物生,重塑骨,了前尘,一念间,天地永恒。”
他轻声低喃,亦在冥北曜识海中如清泉流淌而过,似说于她,亦说于他。
他周身那狂暴轮转、交织着憾恨与死寂的“朝暮”之力,骤然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凝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冻结。
他眼中翻涌的血色与疯狂,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穿透尘世悲欢、照见万物本源的琉璃之色。
那并非慈悲,也非冷漠,而是一种极致的“看见”。
他看见了自己十年沉沦,恨意如毒焰焚心。
看见了司徒巧坠落流沙时,那最后回望的、并非全然绝望的眼神。
看见了黑氏与耶律的贪婪,冥北辰的算计,以及这滚滚红尘中,无数被欲望与执念驱动的灵魂。
所有的画面,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因果……都在这一念之间,被提升到一个超越爱憎的层面,如同星辰运转,自有其轨,皆是这“天地永恒”的一部分表象。
恨是永恒的一种形态。
爱也是。
毁灭是。
新生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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