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流畅自然,下针时快如闪电,起针时却如抽丝剥茧,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可能带来的二次伤害和疼痛。
司马懿虽闭着眼,却能清晰感受到那娴熟到近乎艺术的手法。
每一根针的取出,都伴随着一种微妙的、被妥善对待的松弛感,而非预料中的滞涩或刺痛。
这手法……他心中微微一动。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尚未完全长成、却已展露惊人医道天赋的蔡文姬,也是用这般轻、慢、稳的手法,为他施针调理。
时光荏苒,如今,另一个他珍视的女孩,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拥有了如此相似的身影与技艺。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是震惊,是恍然,更有一丝深藏于冰冷心湖下的、悄然蔓延的暖意与欣慰。
“乔儿……”
他不由自主地低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喟叹。
大乔正专注于手上的动作,闻言轻轻“嗯?”了一声,抬眼关切地看向他,手上动作却丝毫未乱。
“怎么了义父?是弄疼您了吗?”
“不,”
司马懿摇了摇头,重新闭上眼。
“无事。继续吧。”
很快,大乔将最后一根漆黑的银针也稳妥取出,用一块干净的软布托着。
数十根针躺在布上,针尖至针身皆黯淡无光,触目惊心。
大乔看着这些跟随自己练习多年、今日立下大功却已“殉职”的银针,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她本想着仔细清洗,高温淬炼消毒后,或许还能再用。
但司马懿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缓缓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这些针,连同那桶药浴,都需立刻处置,不可留存。”
“义父?”
大乔有些不解。
“毒修之毒,诡谲异常,非寻常手段可净。”
司马懿沉声道。
“高温或许能杀灭寻常病菌,却未必能祛除这已深入针体的阴毒。留着它们,恐生后患。那药浴之水更是剧毒之物,任其留存府中,只会污染环境,殃及无辜。必须彻底销毁。”
大乔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点头。
“乔儿明白了,这就去办。”
她先小心翼翼地将司马懿搀扶回卧房,安置在床榻上,为他盖好薄被,柔声道。
“义父,您先好好歇息,什么都别想。乔儿处理完就回来。”
看着司马懿疲惫地合上眼,她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回到浴室,她先用厚布将那些变黑的银针仔细包裹了好几层,扎紧口子,如同处理危险的秽物。
随后,她费了很大力气,将那一大桶沉重无比、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漆黑药水,分次舀出,倒入结实的木桶中,用小车推到府邸后方的偏僻树林深处。
她将黑水倾倒在远离水源、无人经过的泥地上。粘稠的黑水渗入泥土,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周围的草木似乎都瞬间萎靡了一些。
她沉默地看着,心中对那未曾谋面的“毒修”,生出了强烈的寒意与憎恶。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沾上些许污渍的裙摆,望向卧房的方向,轻声自语。
“这下,应该都处理干净了。回去看看义父吧。”
夜色渐深,司马懿的卧房内却烛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新换家具的木质清香与淡淡的、洁净的药草气味。
早些时候那惊心动魄的血污与狼藉已不复存在——按照司马懿的严令,所有被毒血浸染过的物件,无论多么名贵,皆被貂蝉指挥下人付之一炬,彻底杜绝了毒素残留的可能。
此刻房间整洁如新,唯有经历过那场生死劫数的人们,心头的波澜尚未完全平息。
司马懿赤裸着上半身,盘膝坐在床榻中央。他双目紧闭,眉心微蹙,双手在身前不断变换着繁复而古老的手印。
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息,如同幽暗的火焰,在他肌肤下隐约流动、升腾,与室内温暖的烛光形成诡异的对比。
细密的汗珠不断从他额角、鼻尖渗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他咬紧牙关,面上肌肉因极力压制体内翻涌的剧毒而不时抽搐,显露出痛苦与竭力抗争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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