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浴室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
只有药浴桶下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貂蝉背负着司马懿艰难迈向门口那沉重而决绝的脚步声。
小乔搀扶着半边脸颊红肿、眼神涣散的大乔,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看看失魂落魄的姐姐,又看看即将消失在门口、承载着她们所有希望的背影,声音带着哭腔,无助地喊着。
“姐姐……貂蝉姐姐……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大乔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像烧红的烙铁,一遍遍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貂蝉……竟然打了她?
那个平日里对她恭敬有加、关怀备至的貂蝉姐姐,刚才那记耳光是如此狠戾,充满了绝望的愤怒。
这一巴掌,不仅打散了她的恐惧,更像是一盆混着冰碴的冷水,将她从自我怀疑的泥沼中彻底浇醒。
眼看着貂蝉的脚就要踏出浴室的门槛,司马懿垂落的手臂无力地晃动着,大乔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将空气中所有的犹豫和怯懦都吸入了肺中,再化作一声斩钉截铁的低喝。
“貂蝉姐姐!站住!”
她的声音不再颤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能救他!现在去找蔡文姬根本来不及!把他交给我,这次绝不会再出错!我一定可以!”
貂蝉的脚步甚至连顿都没有顿一下,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呼喊。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那是一种拒绝交流、彻底失望的姿态。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去找那个“能做到”的人。
大乔看着那决绝的背影,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她缓缓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细微的刺痛让她更加清醒。
既然温柔的请求无法挽回,那么……
她深吸一口气,用上了自己来到这个家后,从未使用过的身份和语气,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重量。
“貂蝉!我以司马黑府小姐的身份命令你——”
这句话如同定身咒,让貂蝉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把义父放下!给我站住!他的命,由我来救!我一定能救!给我回来!”
“小姐的身份”
……这几个字像一把钥匙,狠狠捅进了貂蝉内心最深处,撬开了那个被司马懿亲自烙下的印记——“照顾好大乔”。
主人的命令与眼前小姐的指令疯狂冲突,背上是生命垂危、她誓死效忠的人,面前是她奉命照顾、此刻却让她绝望透顶的人。
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汗水与血污,在她姣好的脸上纵横交错。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因极致的挣扎而微微颤抖。
不信任像毒蛇般啃噬她的心,可背上那人微弱的呼吸,却比任何毒药都更让她心痛。
最终,那源于骨髓深处的忠诚,以及对司马懿生命最后一丝渺茫的期盼,压倒了一切。
她的肩膀垮了下去,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
她极其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背着司马懿又走了回来,动作轻柔地,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般,将他重新安置在地上,让他盘腿坐好。
她跪倒在司马懿身侧,用身体支撑着他,抬起一双被泪水彻底模糊的紫色眼眸,望向大乔。
那里面已经没有愤怒,只剩下无尽的哀求与脆弱的信任,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
“求您了……小姐……别让我……失去他……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大乔看着貂蝉那心如死灰却又强撑着一丝希望的眼神,看着小乔那张写满恐惧与期待的小脸,最后,目光落在司马懿那毫无生气的脸上。
她黑沉着脸,眼角却有一行清泪滑落,与她红肿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
她重重地点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保证。”
她不再多言,转向小乔,语气恢复了冷静和条理。
“小乔,去帮貂蝉姐姐扶好义父。”
“是!姐姐!”
小乔如同接到了最重要的军令,立刻上前,与貂蝉一左一右,稳稳地扶住司马懿。
大乔再次跪坐在司马懿面前。
她捡起地上那根曾让她恐惧万分的银针,用干净的布巾仔细擦拭。
此刻,她的眼神如同最深邃的寒潭,水蓝色的眸子里泪光未干,却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犹豫、恐惧和焦虑。
那里面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以及对自己所学知识的绝对专注。
她捻起银针,目光如炬,精准地锁定司马懿胸前第一处要害穴位。出手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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