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司马懿独自回到房中,闩上门扉,将那轮扰人心神的明月隔绝在外。
他盘膝坐于榻上,摒弃杂念,再次运转体内真气,引导着那精纯的内息在奇经八脉中游走,如同最耐心的猎人,一点点搜寻、逼迫着潜藏在身体深处的剧毒。
过程并不轻松,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经脉中传来熟悉的、如同被细小火舌灼烧般的刺痛。
良久,他喉头一甜,猛地侧头,“噗”的一声,一小口颜色暗沉、带着腥气的污血被他逼出,溅落在早已备好的铜盂之中。
随着这口毒血排出,胸腹间那股滞涩灼痛之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带着一种卸下重负后的疲惫,取过蔡文姬配置的药瓶,倒出两粒清香中带着苦涩的丸药,和着温水服下。
清凉的药力缓缓化开,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安抚着躁动的毒性。
他上半身赤裸着,坐在床沿,微微喘息着,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在昏暗的灯火下勾勒出硬朗的线条。
身体的状况暂时稳定了,但心中的迷雾却未曾散去。
他抬手揉了揉依旧有些胀痛的眉心,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方才在亭中,自己那不受控制般对着月亮抬起手、如同着魔般的模样。
‘我方才……究竟是怎么了?’
他蹙眉深思。
‘是这纠缠不去的剧毒,已经开始侵蚀我的心智,产生了幻觉?还是说……连日来的殚精竭虑,复仇大业的沉重压力,以及这府中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真的让我疲惫至此,以至于心神失守了?’
他试图用理智来分析,却只觉得一片混沌,只能将其归咎于身体的虚弱与精神的耗损,进行着自我安慰。
就在这时,房门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带着明显犹豫与担忧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随后,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响起,那称呼在出口时还习惯性地顿了一下。
“主……懿……”
貂蝉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疼与关切。
“你……你还好吗?我听到你房里有动静……”
司马懿抬起头,循声望去。
只见房门并未完全闭合,留着一条缝隙,貂蝉那窈窕的身影就站在门外朦胧的光影里。
她恪守着他立下的规矩,没有得到明确的允许,绝不会擅自踏入他的房间半步,哪怕心中再如何焦急。
看着她那副想进又不敢进、满脸忧色的模样,司马懿心中那点因方才异状而产生的烦躁,莫名地被冲淡了些许。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门口方向,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
“进来吧,蝉儿。”
得到允许,貂蝉立刻轻移莲步,闪身进了房间,又反手轻轻将门掩上。
她快步走到床边,几乎是立刻就挨着司马懿坐了下来,一双紫宝石般的眼眸急切地在他脸上、身上逡巡,仿佛要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
“你还好吧?真的没事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伸手想去触碰他,又怕弄疼他似的缩回。
“你刚才在亭子里,对着月亮发呆,还做出那么奇怪的动作……真的吓到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是你体内的毒性发作,扰乱了你的神智,让你……让你……”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但那惊惧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害怕失去他,害怕到连那种可能性都不敢去想。
司马懿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微软。
他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柔荑,然后将她的手轻轻拉起,贴在了自己尚带着运功后余温、微微有些汗湿的脸颊上。
他试图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和脸颊的真实触感来安抚她。
“我没事……真的没事。”
他的声音放得比平时柔和许多,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有文姬配制的药在,我身上的毒性已经被压制下去很多了,刚才运功又逼出了一些残余……不用担心我,蝉儿,我没事的……”
他一遍遍地、耐心地安抚着,目光真诚地望进她担忧的紫眸中。
在他的温言安抚和掌心传来的坚定温度下,貂蝉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了一些。
但她心中的后怕并未完全消退。
她猛地伸出双臂,紧紧地、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地抱住了司马懿赤裸的上身,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里,脸颊紧紧贴在他微凉的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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