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级森严、礼法如铁的时代,这样的安慰是何等的苍白无力!
他司马懿可以无视世俗眼光,可以挑战规则,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良贱之别”如同天堑,绝非几句空话就能跨越。
私通奴仆,对于他在外的形象,这样的士族而言,是足以毁掉仕途、玷污门楣的丑闻,可司马懿根本就不在乎的呀!
承诺她吗?给她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他自己前路尚且荆棘密布,复仇大业未竟,身边已有大乔、蔡文姬的情感纠葛尚未理清,他又能给她什么样的承诺?
一个永远无法见光的位置?
一份永远需要隐藏的感情?
那对她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更深重的折磨?
对于貂蝉而言,这份无法宣之于口、却又无法自行消亡的爱恋,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酷刑。
她比任何人都清晰地感受着司马懿真心实意的好,那份将她视为家人的温暖,如同阳光,照亮了她原本灰暗的生命。
可正是这阳光,让她无法阻止自己像飞蛾一般,不由自主地扑向这团名为“司马懿”的火焰。
她无法不爱他。
然而,那层烙印在灵魂深处、名为“奴仆”的自卑,以及那横亘在他们之间、由社会礼法构筑的、坚不可摧的身份鸿沟,却像两条冰冷的毒蛇,日夜不停地啃噬着她的心,提醒着她这份爱恋的“非法”与“僭越”。
她太清楚这个时代的规则了。
奴仆,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与牲畜、器物无异,可以随意买卖、赏赐、甚至处决。
他们与士族主人之间,存在着一条名为“良贱之别”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当时的礼法明确严禁跨阶层的通婚,若有私通,奴仆一方往往面临极其严厉的惩罚,甚至死亡;而主人一方,也会声名扫地,为世人所不齿。
这不仅会害死她自己,更会玷污她视若神明、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其受到半分损害的主人的清誉!
这些认知,如同最沉重的枷锁,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将爱意说出口,甚至无法坦然接受司马懿对她的好。
她一直在拼命地克制,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不该滋生的情愫死死地压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她告诫自己:你是奴,他是主,仰望即是僭越,心动即是罪孽。
可是,司马懿却一次又一次地,用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那些看似不经意却充满关怀的举动,如同最细腻的水流,一点点地冲刷、瓦解着她辛苦筑起的心防。
他记得她的喜好,包容她的偶尔小性子,将府中事务放心交托,甚至……今夜,赠予她这支承载着誓言般重量的、独一无二的珠钗。
他对她,实在太好了。
好到让她无法呼吸,好到让她所有的克制和理智,都在今晚这巨大的幸福与根深蒂固的自卑激烈碰撞下,彻底土崩瓦解,全面崩溃!
他几乎给了她一切——一个家,一份尊重,一段温暖的人生。
却也让她,不由自主地,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而这身份的巨大悬殊,对她这份纯粹又炽热的爱情而言,几乎是一道不可跨越的、注定带来毁灭的鸿沟!
理智与情感在她脑中厮杀,爱恋与卑微在她心中角力,最终,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绝望,都汇聚成了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或许,只有彻底的消亡,才能终结这无休止的折磨,才能保全主人的名声,才能……让她从这爱的炼狱中得到解脱。
突然!
就在司马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尚未找到合适的言语时,他怀中的貂蝉猛地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
由于动作过于剧烈,她甚至踉跄了一下。然后,在司马懿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只听得——
“咚!!!”
一声沉闷而清晰的巨响,在寂静的房间里骤然炸开!
貂蝉竟直挺挺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双膝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那声响,听得人心头一颤,仿佛能感受到膝盖骨与地面撞击时那钻心的疼痛。
她深深地俯下身,额头死死地抵着冰凉的地面,整个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和绝望而剧烈地颤抖着,蜷缩成一团,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受伤的小兽。
那支刚刚还被司马懿亲手簪上的、美丽非凡的莲花珠钗,随着她剧烈的动作微微晃动,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凄冷的光芒。
她再也抬不起头了。
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最后一丝气力,一个带着血泪的、破碎不堪的、充满了自我厌弃和终极绝望的声音,从她紧贴地面的唇齿间,艰难地、一字一顿地挤了出来,带着令人心碎的颤音。
“奴婢……该死……”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最后告别的勇气,然后,用那几乎微不可闻、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司马懿耳边的声音,完成了最终的“请求”。
“主人……求您……行行好……杀……杀了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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