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天下的天才傀儡师!”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复杂的修辞,只有最直白、最笨拙、也最真挚的赞美,像孩童献给心目中最崇拜的英雄的颂歌,一字一句,敲打在元歌的心上。
“庞统……”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用气音念出了这个名字。这个承载了他所有痛苦根源,又寄托了他最初梦想的名字。
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元歌”这个代号,习惯了用玩世不恭来掩盖“庞统”的伤痕。
可当这个名字以这样一种全然肯定、甚至带着崇拜的方式,从西施笔下流淌出来时,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暖流,猛地冲撞着他的胸腔。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西施。
她依旧仰着小脸,那双梦幻般的棕色大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没有丝毫的杂质,只有纯粹的、等待被认可的期待,还有一丝小小的得意,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看着这张天真无邪、写满了信任的笑脸,元歌忽然觉得,那些所谓的通缉、危险、刘备的怒火……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模糊了。
他努力维持的、那副玩世不恭的铠甲,在这最质朴的真诚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他脸上那僵硬的表情慢慢软化,最终化作一个带着几分苦涩,心底却像被温泉水包裹般暖洋洋的、真实的笑容。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比平时低沉柔和了许多:
“呵……这个样子……也挺好的。”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像是在对西施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西施没太明白他话里的复杂情绪,但看到他笑了,便以为他是真的喜欢,立刻笑得更甜了。
元歌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再次看向那张被涂改得花花绿绿的通缉令,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画得真好,”
他语气肯定地说,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他特有的、略显夸张的狡黠。
“不过嘛……我觉得还缺了点什么最精彩的部分!”
“诶?缺了什么?”
西施好奇地眨巴着眼睛。
“笔来!”
元歌像变戏法似的,手腕一翻,也不知从袖子里还是哪里,就摸出了一支看起来颇为精致的毛笔,笔尖还蘸着未干的墨汁。
他不再多言,俯下身,将通缉令铺在光滑的桌面上,凝神静气。
然后,他手腕悬动,笔尖如同拥有了生命,在那张被他评价为“猫妖”的自画像旁边,流畅而精准地游走起来。
他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傀儡师操控丝线般的稳定与优雅。
寥寥数笔,一个栩栩如生的侧脸轮廓便跃然纸上。
接着是细腻的五官——弯弯的眉眼含着纯然的笑意,小巧的鼻子,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
他甚至细心地在发间勾勒出那对精致上扬的、水蓝色的龙角轮廓。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活脱脱的、笑容灿烂的西施,便出现在了那张皱巴巴的纸上。
与他那被画得滑稽不堪的画像并列,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是大巧不工的“印象派”,一个是精雕细琢的“工笔画”。
西施惊讶地捂住了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看画,又看看元歌,不敢相信主人还有这般手艺。
元歌放下笔,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似乎还算满意。
然后,他模仿着西施那略显稚嫩的笔迹,在画像下方,也认真地写下了一行字:
“施夷光,世上最可爱的小龙女。”
(施夷光,这是西施原本的名字。她曾告诉过元歌,她只记得家乡好像在西边很远的地方,具体是哪里,在漫长的流浪中早已模糊。为了记住这一点来自故土的痕迹,她才给自己取了“西施”这个名字。)
写完,他习惯性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西施头顶那对温润的龙角,动作自然而亲昵。
他将通缉令再次拿起,递到西施眼前,脸上带着一种完成杰作后的、轻松而温暖的笑意:
“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完美了很多?”
纸张上,他那张被画得滑稽的脸,和她那被描绘得精致美好的笑脸,紧紧挨在一起。
下面还有着彼此“颁发”的、带着孩子气的“最高荣誉”。
这张原本象征着追捕与危险的官方文书,此刻,却变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独一无二的、甚至有些温馨的“奖状”。
在这深藏地底的府邸中,在跳动的烛火映照下,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风雨。
西施看着画上的自己和主人,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比画像上更加灿烂明媚的笑容。
西施的呼吸似乎都停了一瞬。
她那梦幻般的棕色眼眸瞪得圆圆的,像是盛满了整个星空的倒影,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通缉令上元歌刚刚画下的那个栩栩如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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